林知了问道:“你都被济世堂辞退了,你不赚钱养家,叫婆婆给人洗衣养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大夫——”
林知了:“人的命是命,牛的命不是命啊?你杀人偿命,杀牛也要砍头。人和牛一样珍贵,治病救人和给牛接生有何不同?”
薛二哥无法反驳。
刘丽娘看着相公脸色难看,忍不住替他说道:“传出去不好听吧。”
“二嫂,我们要活下去,懂吗?”林知了提醒,“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恤小耻。古有韩信胯下之辱,今有二哥为牛接生。也许百年后也能成为美谈。”
薛二哥摇摇头:“你的这些道理还是留着哄三弟吧。他少年得志突然遭逢此难,我看他比我需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知了直接问道:“明日有人给你一百文给驴接生,你去还是不去?”
去!
岂敢不去!
若是没钱买粮,莫说牛和驴,猫猫狗狗的活他也接!
林知了见状转向婆婆,没事啦!
薛母被二儿子吓得不轻,气得抓住他打。薛二哥本能躲闪。刘丽娘心疼相公,拉着婆婆说道:“相公只是不曾料到,不是有意吓我们。婆婆,先容相公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衣服这么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林知了:“可以的。在水里泡片刻用皂荚洗刷。”
薛母看到儿子身上的血下意识收手。
薛二哥望着林知了摇头叹气:“三弟妹,我应当重新认识你。”
“现在认识也不晚。”
薛二哥噎了一下,确定辩不过她,转身回屋换衣服。
薛母看了看堆在院中的行李,提醒儿媳妇和妯娌先归置,归置好再准备午饭。
九岁的薛瑜闻言又靠着门守着,还让小鸽子一起,谨防二婶趁她不备把堂姐的行李放她屋内。
薛二哥拎着带血的长袍出来,发现二婶和堂妹以及堂弟都去堂屋,他想说什么,被刘丽娘打断:“相公,缸里没水,你去——”
“我去吧。”薛大哥被林知了嘲讽一通,又发现他妻子并无大碍,便拎起水桶去找扁担。
大嫂陈文君不禁说道:“相公,三弟妹说她挑水。”
林知了似笑非笑:“大嫂要这么斤斤计较,日后遇到连阴雨,大哥无法上山砍柴,可别叫婆婆宽限几日。”
陈文君的嘴巴动了动,不敢继续说下去。
不明所以的薛二哥看向妻子,又出什么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