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心里总有点较劲,不想叫人轻看,说他对抱回来的孩子不好。
一桌酒而已,他们家又不是摆不起,到时候,也照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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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就过了半个月。
大太阳出来了好几天。
晌午时,
在背风处晒晒暖,
是庄稼人冬日最惬意的时候。
裴家院子里,一个大缸被搬出来,倒满煮好的茜草水,整块的布也煮好浸透了。
陈知带着长夏和裴曜在院里染布,即使最简单的浸染,也得不断搅拌,好让色上的匀一些。
布匹沾了水后沉重,用木棍搅弄是个力气活,裴曜的用处显而易见。
今天是染整块的红布、水红布,染好后,颜色本就比原色鲜亮,即使不绣花绣草,做被面也好看。
太阳好,窦金花和两个来串门老太太老夫郎在角落处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聊,说的都是村头村尾的各家事。
谁家有什么亲戚,亲戚在哪个村里,近来又做了什么大事,赚了钱还是赔了钱,亦或是闹了什么笑话,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陈知听见,时而也搭两句话,聊得不亦乐乎。
长夏和裴曜就安静多了,只管干活。
尤其裴曜,这会儿正出力,哪里还顾得上说嘴。
他腿长个子高,挽起衣袖站在大缸前,倒是正好发力,他两手抓着长木棍搅布搅水,一用力,手臂上的青筋就凸显出来,显然没有偷懒。
等他累了,就换长夏搅一会儿。
陈知也会来帮忙,毕竟要染好几匹布。
三人手上衣服上,都沾着些红色。
想尽早把鸳鸯喜被绣出来,红布就得抓紧染了,顺便将红棉线也染出来,后面好织彩布。
作者有话要说:
远山不见我,而我见远山,出自杨万里《午憩筠庵》
第40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