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裴有糖没有多想,反倒松了口气。
在她看来,长夏就很好,是能过安稳日子的好孩子,平日又不生事又不作怪,哥哥嫂嫂不用操心,况且还不用聘礼,上哪里找这么可心的儿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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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依旧阴沉沉的,好在雨停了。
光线黯淡,不比晌午那阵,做针线本就费眼睛,陈知和长夏都坐在堂屋门口,找着亮多缝两下。
堂屋摆了一地的农具,锄头、铁锨还有镐头耙子等。
裴灶安和裴有瓦敲敲打打,拾掇这些家伙什。
下雨没活干,更没什么去处,串门不方便,湿淋淋踩一脚烂泥,进别人家门踩一地泥印子,实在埋汰。
趁这个空子,将家里的用具收拾收拾,回头等地干了,无论下田还是上山,用起来更趁手。
铁锹的把松了,裴灶安这两天挑了一根合适的直长木棍,又是削又是打磨,确定没有毛刺刺手了,才将木棍偏细的一端牢牢杵进铁头上。
裴曜坐在外面屋檐下
(buduxs)?(),岔开两条长腿,弯着腰用磨刀石打磨两把钝了的小刀。(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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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的声音并不尖锐,也绝说不上好听,嚓嚓、噌噌,来回地响。
窦金花闲不住,又上了织布机。
陈知揉揉脖子,将补好的衣裳叠了,看一眼织布机那边,这两天织的是麻布,之前织的棉布攒下了一些,原色有几匹,还有三匹染色的,红黄都有。
他一边琢磨一边说:“娘,过两天棉线纺好了,先熬料将棉线染了,再上机子,织一两匹花彩布,给他俩用花彩布做一床新被褥,再加上成亲用的喜被,足够他俩几年使了,余下的彩布,给你屋里也做一床。”
之前染的黄布红布,都是织好后上色,颜色是一体的,可成亲是大事,用花花条条的彩布再给做一床铺盖,又好看又体面。
“好好。”窦金花连忙应声,提起大孙子的亲事,她哪能不上心。
去年前年她曾问过,陈知只说不急,裴曜年纪小,毛里毛躁的,一点都不稳重,跟野猴儿一样,不着急成亲。
裴曜耳朵尖,听见亲事,磨刀的手顿时停了。
家里常年都在织布,自家用一些,多数原色布会拿去镇上各布庄、布铺卖,能换不少家用。
因习空见惯了,他没料到这些布是给他和长夏成亲用的。
陈知算是头一次当家里所有人面提起两人亲事,长夏也抬头看一眼。
裴灶安乐得什么似的,他和窦金花依然不知道陈知之前的打算,只觉得理应这样办。
裴曜心里彻底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