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裴有糖没有多待。
李永清带着大儿子去镇上卖油桃了,等从镇上回来,还要卸桃子去别的亲戚家送一些。
裴有瓦正好没事,便套了驴车,赶着车送妹妹回去,省得她一个女人家来回跑。
裴有糖坐上车,看见长夏和裴曜,她面上不显,直在心里叹气。
长夏虽是买来的,可也算她从小看着长大,自然有几分偏向。
这么乖,从不闹事搞什么幺蛾子,脾气秉性家里人都了解,做夫郎过日子实在太合适,偏偏裴曜这混小子欺负人家,连个好脸色都不给。
至于踅摸的事,她和陈知心里都有底。
说难听点,裴曜这个相貌,年龄也合适,怎么都好找,就是苦了长夏。
陈知不愿意随便找户人家,最起码也得门当户对,房子、田亩以及牲口都得有。
长夏在他们家都没挨过饿,总不能出嫁了,回娘家时还饿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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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刚刚嘱托出去,连个边都没摸着,陈知暂时没惊动家里其他人。
要真给长夏找婆家,童养媳这一点,辩解起来也容易。
毕竟长夏和裴曜的相处有着明晰的分寸感,两人从不亲密,十分守礼,
村里人都是长眼睛的,哪能看不出来,要不然也不会有暗地里想给裴曜说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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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长夏不识趣的恼怒,来得毫无道理,甚至是一种无理取闹。
裴曜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他试图不去理长夏,想让所有好奇和冲动平息。
礼节他懂,真要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得等到成亲之后。
想起成亲这件事,他也忽然静下了心。
帮自己夫郎背竹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好像,不该拿这件事来发作。
他和长夏之间,本来就跟外面那些小子对姑娘双儿献殷勤不同。
然而裴曜突然发现长夏在躲着他。
气性本来就大,他脸色一天比一天黑,连带着,看向长夏的眼神都带着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