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出门跑商,风尘仆仆,穿着也不能太埋汰,否则人家会嫌弃。
况且出门是为挣钱,不至于连身新衣裳都舍不得。
长夏低着头,手中针线穿过布和棉花,拉紧针脚,又将针线穿回来。
一针一线,他向来都做得细致。
针脚若不缝密缝紧些,容易开线,这样的粗糙活计,让人知道了会惹笑话。
这几年他又做惯了裴曜的衣裳,不由自主就想缝得结实点。
裴曜好动,无论干活还是出门玩耍,衣裳磨得快,鞋子也磨得快,不得不多上点心。
有几次裴曜和人打架,衣裳被扯坏,回来不想被阿爹骂,都是找他缝补。
低头久了,长夏揉揉脖子。
陈知也揉了揉,顺便看了下长夏做的活。
长夏从小跟着他学针线,手艺活在村里都算不错的,从不糊弄。
窦金花喂了鸡过来,在门前驻足,看了一会儿天说:“我怎么瞅着阴云来了。”
话
音刚落,
就起了一阵风。
长夏下意识看过去,
确实,天色没有刚才亮。
陈知走到门外,太阳虽然还在,但四下一圈的云都变了,灰沉沉的,西边阴的挺重,快成黑云了。
“先收东西。”陈知说道。
长夏连忙把针别在布料上,出来帮忙。
三个人把晒枸杞子、山茱萸的竹匾摞起来,端进柴房,又抬起晒野菊的旧席子往杂屋放。
斧头、铁锹等农具也收进柴房里。
裴曜前些日子找的几段好木头放在阴凉处,长夏赶紧抱起两根,搬进杂屋里。
万一落雨受潮,重新晾晒费的工夫不说,坏了木性才是最遭的。
搬东西的工夫,冷风就刮了起来,裹挟着落叶和灰渣,扑在脸上差点迷了眼睛。
长夏只能眯着眼,搬了三趟才把五根木头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