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平稳后,裴曜抱着怀里人,下巴搁在长夏左肩,懒懒散散说:“阿爹说了,让你今天多睡,不出房门都行,家里的活不用你操心。”
一听是阿爹的话,长夏才不再着急。
外头窦金花从灶房出来,看一眼东厢房的门,喊道:“可醒了?”
“阿奶,我醒了。”长夏应一声。
窦金花喜道:“哎,正好,鸡蛋羹还热着呢,让裴曜给你端进去吃。”
“知道了阿奶。”裴曜松开手,朝外面喊道。
长夏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小声说:“都这会儿了,还没敬茶,不能再耽搁了。”
说起这个,他又着急起来,哪有第二天敬茶这么晚的。
裴曜挑眉道:“我早起已经替你敬过了,这会儿出去也没人让你敬,除了阿奶回来了,都在外头干活呢。”
“再说了,不过虚礼而已,咱们家没人在意这个。”
长夏抬头,看向扬唇轻笑的裴曜。
裴曜没有丝毫羞涩,轻轻弯了弯眼睛,也看向他。
也是。
长夏慢吞吞移开视线,他们确实和别人家不同,既然茶已经敬了,还是不出去了。
裴曜去打水了。
长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脸颊的热意未消。
他其实有点不敢见大人。
昨晚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心知肚明。
越想越羞窘,连裴曜都有些不想面对。
等长夏无意间转头,看见铜镜里的自己,直接愣住。
嘴巴很红,颈侧两点红痕分外明显。
·
习习凉风吹拂。
傍晚。
天边晚霞似火,极灿烂绚丽。
裴家人在院里吃饭,除了裴曜和长夏。
陈知几个打从心底高兴,这一件大事终于办完了,从此只盼着人丁兴旺。
东厢房。
炕桌放在中间,长夏坐在软褥上,和裴曜面对面吃饭。
晌午炖的汤太多,没喝完,这一顿又热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