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博说:“我们不是已经买好了去北京的火车票吗,等我们坐飞机回去以后,秀琴就会没事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空陪你去旅游啊!”崔永爱急切地说,“你要是不去医院,秀琴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张文博想了想,说:“好吧,我们这就去医院。”
张文博扶起秀琴,两人准备离开。崔永爱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拦住他俩,说:“文博,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你妈妈。”
张文博说:“我明白,你放心好了,这事关系到秀琴肚子里孩子的安危,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崔永爱这才答应送两人去医院。
半路上,崔永爱突然说:“我去趟厕所,你俩先去医院吧。”
到达了医院以后,张秀琴被送往产科抢救,崔永爱找了个借口离开医院,然后拨通了女儿崔晓梅的手机号码,告诉她自己和秀琴出了点事,可能去不了北京了。
崔永爱挂断电话以后,站在医院外面发呆。他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老婆都不愿意搭理自己,而且她宁可选择跟一个土包子结婚,也不愿意跟自己复婚。如果,张秀琴再次拒绝,那他岂不是白活这些年了!
崔永爱决定,一定要逼迫张秀琴答应复婚。于是,他转身返回病房内。
崔永爱刚推开病房的门,张秀琴便质问他:“我刚才给你的手机号码为什么不接啊?”
崔永爱愣住了,说:“我的手机坏了。”
“手机坏了,怎么联系?”
“我用公共电话给你打呀。”
“你是不是嫌弃我穷,不肯帮我这个忙?”
“秀琴,咱俩是夫妻,你这么说话太伤我的心了。咱俩的感情虽然没有夫妻感情深厚,但是咱俩相濡以沫几十年,我一直拿你当最亲密的人。这些年,我挣钱的主要原因,是想让你衣食无忧、幸福快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张秀琴说:“我早就看透你的真面目了!我一分钱都不想跟你过日子,更别提和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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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爱说:“秀琴,你不信任我?我们是结婚证上的夫妻,你凭什么不想和我过日子,难道我就不能挣钱养你?”
张秀琴说:“我知道你不缺钱花,但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太悬殊了。你在单位混了三十年,才当上副乡长。而我只有短短五六年,你说我凭什么和你过一辈子?”
崔永爱气愤地说:“那你凭什么嫁给我?”
张秀琴冷笑:“我爸爸死了以后,家里的田地全归了你,你却不顾念旧情。前几天,我去找过村委会,村里的人说,村西头那块荒地,由于地势低洼,风水特别差,你根本不想把它开垦出来。”
崔永爱狡辩:“谁说我不想把地开垦出来?我正在计划,明年春天,就在村西头的小河沟旁边建新房。”
张秀琴反驳说:“我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他曾经规劝你,让你别浪费粮食。你听了他的话吗?村里那条小河沟,就是因为没有挖沟渠,导致河底淤泥太多,造成水流湍急,淹没了周围农户辛勤耕耘的良田。你非但没改变主意,反而把田租增加了百分之八十。如果不是因为你强行压价,村民们至少会交上二分钱一亩的田租。”
崔永爱争执说:“我承认我贪污受贿过,但我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张秀琴冷静下来,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对崔永爱说:“永爱啊,咱俩已经是法律上合法的夫妻了,不管将来怎么样,你必须要照顾我和孩子。我不想让孩子没有父母,而你也不能失去我。”
崔永爱说:“你放心吧,秀琴,我一定会好好待你。我不仅要照顾你和孩子,还会努力工作,挣很多钱回来供你们娘儿俩生活。”
张秀琴看着崔永爱,突然哭泣起来。她哽咽着说:“其实,我早该料到会有今天。我不是个好女人,但我从来没有害过人,更没有欺骗过你。你看看咱俩现在的处置,简直比仇人还狠。如果不是孩子需要骨髓配型,我宁可把孩子抱去孤儿院抚养,也不会让他跟你姓崔。”
崔永爱说:“秀琴,我不是不尊重你的意见,我觉得,咱们还是考虑一下再谈论这个问题吧。孩子需要骨髓移植,这是一辈子的事。”
张秀琴哭得更凶了,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此刻,张秀琴恨极了崔永爱,他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把孩子抛弃掉。孩子是母体的一部分,她宁可死也不愿意拿掉孩子!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否则孩子就完了。于是,她抹干眼泪,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用柔和的语调说:“永爱,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孩子一定要救。只要能治好孩子的病,我愿意拿出全部积蓄,支付手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