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一看,也慌了,护着花就要往后退,结果脚底泥土松软,他被绊了一下,一仰身,一屁股坐在了地里。
江时:“……”
牵着牛的程野偏过头咳了声。
江时捡了个土块丢他身上。
就这么会的功夫,老黄牛拉着舌头又卷了根玉米苗。
江时捡起一个更大的土块往牛屁股上丢。
程野只能先把牛牵出去。
他把牛拴在旁边的树上,一回头,江时弯着腰从地里爬起来,屁股上全是黄泥,手里还不忘护着他的花。
可谓是身残志坚。
除了老黄牛以外还有两头小牛,好在小牛一直跟在黄牛身后没走远。
三头牛站在大树下啃啃啃,江时拍完衣服上的灰又拍裤子上的灰,然后坐在草地上抖鞋子里的泥。
程野坐在他旁边。
江时道:“你离我远点,全都怪你。”
“是怪我。”
程野道:“要是没了我别人还以为这块地没种。”
“……”
嘴皮子上下一碰都能把自己毒死。
江时不说话。
他手里捏着花,脸上带着刚刚不小心蹭上去的灰,头发被草扎得翘起,上面落着草屑。
脏兮兮、乱糟糟。
程野想伸手揉揉他的头,但看江时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是停止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还在生气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时顿时冷哼一声,又不说话了。
程野从兜里掏出奶糖递给他,“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觉得你长这么好看,性格好,脾气好,成绩也还可以,应该会有很多人追你。不像我,成年了,都没体会到谈恋爱的滋味。”
江时侧过脸看程野。
比他高了快一个脑袋的少年手里拿着糖曲着腿坐他旁边,讲话时语调平平的,配着他那身寒酸的穿搭,总给人一种自闭的山区儿童终于肯对外袒露心声的老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