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宵没力气地靠着座椅,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透露着沮丧,眼皮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宁烛:“。”
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摆出自己这辈子最卑微的姿态:“那个……请问……我刚刚……混蛋在哪里?”
窦长宵看了他一眼,好像并不想说话,但还是回答了。
声音有些空:“我的车停在你们公司楼下。”
宁烛:“……”
就这么屁大点事儿值得你骂我混蛋吗?
他无比后悔自己刚才的低三下四,闭了闭眼,牙缝里挤出一句:“师傅,麻烦掉头去安江广场。”
窦长宵:“不用了。直接去你家吧。”
“?”
这回换窦长宵深深地吸气,低声下气地说话:“我这两天,可以住在你家里吗。”
宁烛看到他这副态度,语气也缓和一些“……为什么。”
窦长宵鼻翼翕动两下,“我有些……感冒。”
宁烛:“嗯。”
所以呢?
“我病得,很重。不想传染给室友。”
宁烛:“。”
哦……不想传染给室友,所以大老远把病毒播撒到金主的家里?
而且咱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呢?你生病了来投奔我?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弄反了呢。
宁烛眼神微妙地跟窦长宵对视片刻,虽然那个假SA的意外让他此刻对窦长宵很包容,对方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宁烛没准都能答应。
可他又很清晰地察觉到对方今天有些不正常,很神经质。
他警惕地思考几秒,迟缓地开口:“我拒……”
“求你了。”
窦长宵垂着眼说。
“…………”
宁烛一下子没了声。
他愣了一会儿,嘴唇抿了又抿,表情也不甚自然,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
然而他唇齿几度开合都没对窦长宵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好妥协地更改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