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怔了下,才回过味来刚才是窦长宵在给自己试体温。
虽然没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他还是先回答说:“哦……不是。我体温天生比别人高一些,不是发烧。”
具体原因宁烛也不清楚,生下来就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热,小的时候精力也好一些。不过一旦感冒发烧,体温计上的数字总是特别高,容易把人吓到。
所以当初从家里离开以后,他给自己取了“烛”这个字。
宁烛以前不叫这个名,是他在升高三的某个假期给自己改的。
那天正好是中秋节,宿舍的几个室友都各自回家,他独自在教室里自习到傍晚,晚上跑去校外溜达的时候碰见了已经散场了的祭月活动。
北城每年过中秋的时候,都会有祭月、放天灯一类的传统习俗,可惜学校离放灯的场所有些远,宁烛一直没什么机会去后者的凑热闹。
祭月活动似乎是某个商家为打广告举办的,来凑热闹的人群散场以后,祭桌上的贡品等等就都被撤走,只留下两支燃烧过半的廉价香烛还在燃着,其中一支的火焰很大,在风中摇曳着的火光甚至看起来有些烫。
宁烛不知道为什么被吸引住视线,盯着瞧了会儿,忽然觉得那个努力燃烧着、温暖又短暂的东西跟自己有些相似,于是就这么草率地改了名字。
……
见窦长宵依旧看着他,不大信任他的样子,宁烛失笑道:“真的。从小就这样,我脖子上最暖和呢,冬天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小猫总爱往我脖子里钻。”
不是发烧?窦长宵顿了顿。
所以这人上次在画展晕倒也跟感冒发烧没关系了?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然而宁烛说着,用手指扯了扯颈环。好像打算摘掉颈环让人试试温……
窦长宵就把脸转开了。
睡醒后,宁烛的精神貌似好了一些。
他看一眼腕表,发现自己在窦长宵这里睡得真是挺久。他以为只是闭眼眯了两分钟盹儿,居然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这小子也是有耐心,等了这么久也没吭气叫他。
“我得回公司了。”
宁烛说道。
窦长宵:“现在?”
已经八点多,现在回去要忙到什么时候。
宁烛被他问得犹豫。
这时候回公司,处理完那点合同文件再回家去,确实折腾。
自己今晚吃了半小时的药,明天状态应该能恢复些,比起大晚上的死磕,不如明天提早一个小时过来高效工作。
“……算了。”
他改口。
回公司让老赵接还得走路,宁烛犯懒症,问身旁的人:“长宵,你走哪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