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猛地退后一步,感觉到怀里的人经不住的颤抖着,春生忽的松了她,转而抵着她的额头道:“我每次闭上眼,都是这片竹林,然后你就在那片竹林前面朝我笑。这些天,我想你想得快疯掉了,所以我回来了,我的假还没批下来呢,回去等着受罚……桂香,你呢?你想不想我?”
桂香半天没说话,幸好天黑他瞧不见她眼底的泪花,她心里也没啥底不敢回应他什么。抬了袖子胡乱抹眼泪。
春生似乎不打算放过她,一把捉了她的袖子,逼迫般地问:“你做什么哭?”
“春生哥,你一直做我哥哥……好不好?”
她怕,怕往日的不幸再上演一遍,倘若真是要走一遭痛苦,她不愿对象是他,只有亲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春生没想着她这么回应自己,猛地松了她的手:“好……”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只要她不抵触他就行……
初四一早,春生就踏上了去省城的车。桂香没有来送他,春生最后望了眼来时的路,上了车。
“什么?”
周景仪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借鞋套那次。我不过是叫你系下鞋带,你就吓跑了,你胆子当真小。”
周景仪只觉得耳热,手心紧紧握住那扶手再也不敢松了。她对他有情,却不想宣之于口。
月考对于任何一个高中老师来说早就麻木了,痛苦的永远只有学生。
数学老师发试卷的时候按的是高到低的顺序:“蒋豫南157,赛文155”
赵婷从一百三十分以上的人开始期待老樊报自己名字,一直等到一百分以上都报完了,也没听见
周景仪考了114分,差平均分十分,但她并不难过,她记得那年的高一月考她的数学只考了102。
赵婷望着98分的卷子半天不说话,一会揉了揉眼睛,周景仪赶紧递了抽纸给她:“这不才第一次月考么,我们还能赶得上的”
赵婷点点头,捏着笔跟着做笔记。
接下来的几堂课无一例外地都是在讲月考的试卷,几家欢喜几家愁。数学好的人,英语又烂成了渣渣,比如赛文,英语只考了67分。
照着老习惯,第一节晚自习课,樊老师会叫上平均分以下的人去上加班课,地点在教师楼的会议室,据说那里面的椅子都是真皮的。
以前樊老师都会出些基本的题目,要他们一起做,只是今天老樊上课前说了一谢话,大致意思就是数学不好,其他再好也别想进大学的门!
周景仪经历过一次高考,更加认同他的话。只是她最近的目标就是不在去上加班课,每次去都是整整一个小时,她的作业要赶到第四节课才能完成,再背书就到了夜里。
赵婷难得没有抱怨,将布置的作业完成了,还将试卷上的错题摘到了错题本里。
这会议室离十班太近,铃声一响,周景仪连忙拉着赵婷往外走。赵婷嚷嚷着肚子疼,把一堆东西往周景仪手里一塞,赶紧钻去了厕所。
教室楼和教学楼之间由一条长廊连着,一边一个厕所,靠近教师楼的这个厕所旁边就是开水房,这会逢着下课来往的人很多。
周景仪站在那长廊上往楼下看,忽的有人喊了她的名字,转身见谢津渡拎了个水壶往这边走,灯光有些暗,他的轮廓也映得虚虚实实的,周景仪下意识地将手里的试卷往背后藏。
“在干嘛呢?”
他简单的一句问候叫周景仪差点吓死。
“哦语文老师叫我过来抱试卷”她没带水杯,真是连理由都不好找。
谢津渡觉得有些奇怪:“语文老师刚刚在我们班上晚自习的,还没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