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既然没兴致听,年岁也没了兴致说,她取出相机将镜头对准褚梦,开口说:“梦老师店里上新了,大家有空可以来逛逛。”
褚梦举起双手冲镜头比了个爱心。
“走了啊。”
“不多坐会儿啊?”
“你这里太闷,我出去走走。”
“那中医的联系方式我给你了啊。”褚梦扬声喊,“你记得早点约。”
“知道了。”
年岁出来的时候刚刚那两个女孩已经不在店里了,她问收银台后的店员:“她俩买了哪几件啊?我来结账。”
“她们自己付过了。”店员把一袋甜品放到她面前,“这个是她们留给你的,还让我跟你说希望你天天开心。”
年岁想自己大概是真的内分泌失调了,感性因子在体内过分活跃,这一瞬间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好,我知道了。”她拿走那袋甜品,和店员挥挥手说,“走了啊。”
“有空再来玩。”
再往前走就是武康路,风呼地吹过,空气里混着初夏的植物清香,年岁轻叹一声,胸口终于舒服多了。
爬山虎攀上老洋房的红砖,繁茂的梧桐遮挡了耀眼的阳光,她拿着相机沿街步行,算起来在这座城市已经生活了快十年,上大学的时候一到周末就爱往人多的地方跑,工作之后反倒向往清静。
太久没有这样慢悠悠地从头走到尾,年岁才发现过去常光顾的店铺好多都已经换了招牌,只有那株悬铃木屹立不倒,成为路牌指引她找到故地。
工作日的午后,路上行人寥寥,年岁慢下脚步站在落地窗前,暗色玻璃上倒映出她高挑的身影。
明和的心脏停了一拍。
旧招牌被拆了,门头空空荡荡,窗边堆了些杂物,显然这里闲置已久。
镜头很快挪向别处,她说:“好像差不多走到头了,回去吧。”
明和摁熄手机,仰头靠在沙发上。
起伏的胸膛出卖他此刻的惊慌。
停留的那一刻她在想什么?
停留的这一刻对她来说还有意义吗?
楼下野猫尖声叫唤,听得人心烦意乱。
大门砰一声关上,室外的暖热空气扑面而来时明和烦躁地想这澡还是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