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似锦咬了咬唇,见丫鬟们都退在外间,忍不住小声嘀咕:“妹妹平日里多康健一人,每日打拳练功,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如今前脚刚被赐婚,后脚就病了,这景王也忒邪门……”
“三弟妹慎言。”
李婉容低声斥道:“昨晚你们长兄说的话,现下就给忘了么。”
钱似锦自知理亏,一时悻悻闭了嘴。
心里却是不服,她就不信全家上下就她一人这样认为,大嫂装什么呢。
事实上,有此想法的的确并非她一人。
无论是郑氏和府中下人,甚至包括李婉容,也都觉得这事巧得太过邪门——
那崔家娘子不也是一场毫无征兆的急病,说去就去了的么。
待云冉用完汤药,李婉容坐在床边,温声道:“这几日妹妹就在家里好好养病,待养好身子,大嫂带你去玄都观逛逛?”
“玄都观?”
云冉一听这名,病中惊坐起:“就是那个占据九五贵位、历经三朝、遍植桃花、有皇家第一观之称的玄都观吗!”
她一口气说完,李婉容都愣了下,等回过神,不禁失笑:“看来妹妹对玄都观挺了解。”
云冉不好意思笑了笑:“怎么说我也曾是道门中人,既来了长安,也得入乡随俗,摸清本地的情况,万一日后混不下去,也可到兄弟道观挂个单,混口饭吃。”
郑氏:“……”
李婉容钱似锦:“……”
“咳,我的意思是……我们修道之人,云游四方,在家靠祖师爷,在外靠道友。”
见越描越黑,云冉讪讪:“我这是烧迷糊了,习惯性嘴瓢,你们就当我瞎说。”
郑氏她们自然也不会与一个生病的小姑娘计较,何况她那也是多年习惯使然。
“那就这样说定了。”
李婉容轻笑:“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玄都观拜拜。”
若能购得两三件辟邪除煞的法宝给小姑子傍身,那比什么添妆都强。
就在一家子女眷有说有笑时,屋外忽然传来下人急急忙忙的禀报:“夫人,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