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气像个帝王,男人管用的威胁语言,仿佛伸手就能轻轻拗断对方的脖颈,但他从不说谎,面部呈现着高人一等的线条,是规则,他是秩序,他重新回到了能掌握一切轨道里去。
能缓释诱惑的神塑终于坐落在他的身体里。
“是他主动请我杀的,我怎么能忍住不杀他呢?”
秦落觉得荒唐,“你哪来的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展骆却激动地反驳道:“是这些贱物把我和他们从中区分,他们才不是人。”
朴峥隔着玻璃观望,在这头气得直拍大腿。
沈一逸在一旁端坐着,将资料叠放整齐,眼神和朴峥的方向一致,可她的心思却不在展骆身上。
朴峥说得确实没错,展骆分明是个变态。
展骆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不用通过扬声器,就能从玻璃外听到他的呐喊,他手铐撞击在桌面上,“秦落,秦落,秦落。”
他用声音来掩盖快要爆炸心态,放缓了语调,带着劝诫的意味:
“要取得胜利,你就得建立新的道德。”
“我所谓的道德是指可以扩展、替换的东西。”
“而你的读书会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手铐束缚了他,可能下一秒就能挥动起来,“语言、文本、新的思维,比那些老套的暴力结构更高级的替代品。”
“你曾经是这样说的。”
他见秦落毫无反应,开始激动地指责,“你说当一个原本被牺牲的受害者,开始用自己的语言反击,并去再去清算牺牲体系,那她就不再是受害者了,她会成为反结构者。”
他指向自己,意义中心的自己。
“你肯定理解我为什么要做那场直播?”
“即使这种新体系也需要一定的牺牲。”
“我可以去做牺牲者,哪怕我用残忍的方式处置了他们,可我们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公开地——”
展骆话还没说完,秦落愤然起身。
“我受够了。”
她看着身旁的警察,“我到底还得和这个疯子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