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文问,“哪呢?”
校长道:“已经被家长带走了。”
“不用说了,这种学生如果不处理好,我们就来办理休学。”
沈钦文朝女儿摆摆手,“走,爸爸带你回去。”
沈钦文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他和王山是好友,在教育厅里也是互通信息的人脉,他当初抛弃了市重点来了丰高,为的本就不是什么成绩。
女儿学习是好是坏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要的是女儿心理健康。
“王校长,我先带沈一逸去下派出所问问,如果那个男孩真的对同学这么不礼貌,我们这边会直接报警。”
“我们不和解了。”
沈钦文说完拍拍女儿的肩膀,推着她往前走。
“老沈。”
“沈钦文!”
王校长也急了,“我们也是要合理处理,一逸她大庭广众拿个小刀戳人喉咙,校方也得给其他家长说法的呀。”
沈钦文冷静道:“那你们就看着处理吧。”
说完他拉着沈一逸的胳膊走了。
父女俩出了门,谁也没开口。
沈钦文乏沉的呼吸,一路沉叹,他是既疼在心里,又恼个不停。
他当然理解女儿的痛。
韩城胆敢当着他面这样说,自己都会忍不住给他一耳光,更别提被噩梦缠身的女儿。她被人贸然揭开伤疤,揉挤脓疮,怎么会不伤心难过。
但这件事他又没办法轻易宽恕。
做人要守法遵纪,一言不合就伤人,一不顺心就搞破坏,甚至不惜动用暴力去消化情绪,未来该如何自处,如何与他人交际。
这不是小事,是天塌的事。
是如果徐梦听说,会谴责他没把女儿教好的大事。
“爸,对不起。”
沈一逸跟在父亲屁股后面道歉,“这事是我不对。”
沈钦文仰着头,女儿的道歉让他心揪,让他回想起那天蹲在血泊里的女儿,她当时只有九岁,在没有妈妈的第一个夜里,和他说了整晚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