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们多事,打扰了人家裴山主的兴致,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赶紧跟裴山主赔个罪再回来。”
裴照野垂眸看着杯中酒液。
赵维真果然也在这里。
骊珠闻言,眼睫微颤,从他怀里抽身坐直。
这些人竟然认识他?
那他们方才,为何要突然向她发难?
是想替谁出气?
骊珠望向身旁男子的眸色微变。
这几人有机灵的,已经从隔间取了酒壶耳杯,讪笑着,朝裴照野躬身敬酒。
他也没推辞,微微笑着饮了酒,又对隔壁道:
“郡丞言重了,今日不巧,占了郡丞平日的席位,本该是我来向您赔罪才是。”
赵维真:“这是哪里的话,先来后到,哪儿有占不占的,山主自便即可。”
“郡丞对下亲睦,我们却不能无礼,这膳也用得差不多了,长君,下去叫人上来清理,给郡丞大人腾位置——我们就先告辞了。”
语罢,裴照野没去看骊珠充满怀疑的目光,轻佻地拍了拍她的腰,示意她走前面。
骊珠扫过内室纷杂视线,未发一语。
在暗处戴好帷帽,她转过身,走到灯烛明亮的地方。
“劳驾。”
少女嗓音清灵,满身萦绕着淡淡馨香。
众人让了道,目光却随她身影而动,几欲穿过帷帽,窥探底下真容。
裴照野跟在她身后。
不知有意无意,路过时肩头与那看痴了的一人相撞,差点将人撞得一个趔趄倒地。
“裴山主。”
走到楼梯边缘,赵维真从隔间内挑帘而出。
“倒是难得见你身边带着女眷,既如此,下次宴饮,可就不许推辞了。”
裴照野下意识朝骊珠的背影瞥去一眼。
他笑着应了声。
待几人离去,这几名官员中才有人上前道:
“偏偏在这个关头上,裴照野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女子,郡丞大人,您看,会不会是……”
想到方才他们所谈的话题,赵维真捻了捻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