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蹬蹬蹬跑到床前,“爹啊,你慢点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沈杭握紧拳头,放慢语速。
“可、不、敢、乱、说、这、是、要、杀、头、的、啊!”
沈令月复述了一遍,沈杭用力点头,使劲“啊”了一声。
说完又瞪了小女儿一眼。
沈令月吐了吐舌头,“本来就是嘛,都凤命了,难道不是要当皇后?”
那道士笑呵呵地摆手,“这位夫人此言差矣,贵府千金的凤命,不是皇后的那个真凤,而是鸾凤,当不了皇后,但必得嫁入公侯显赫之家,如此才能保一家平安啊。”
“可是我看书上说,凤是公的,凰才是母的。那鸾凤又是什么物种,是公是母啊?”
沈令月一脸求知欲地发问,“还有,照你
的意思,二姐要是嫁得不好,就是我们全家倒霉呗?”
道士没想到照着写好的剧本演还能碰上个硬茬子,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下意识地望向柳姨娘。
柳姨娘反应极快,不动声色地推开道士上前,“三小姐,你已经嫁了如意郎君,为何还要与你二姐过不去?她嫁的不好,难道你就开心了吗?”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沈令月立刻否认,又小声嘟囔:“反正爹也不是被我克出病来的。”
沈杭坐在床上大喘气,一会儿看看柳姨娘母女,一会儿看看沈令月。
“老爷,我看道长说的或许也有几分道理。”
柳姨娘扑过来,紧紧抓着他的手,柔声道:“我们的女儿命格贵重,寻常人家消受不起,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您的示警,只有将仪儿嫁得富富贵贵的,这样对咱们沈家,对老爷的仕途也都好啊!”
“@#¥%&……”沈杭又开始电音蝌蚪上身。
柳姨娘听不懂,和他大眼瞪小眼。
“哎呀,还得是我来。”
沈令月又开始空耳挑战。
“我、就、想、要、个、进、士、女、婿、怎、么、就……这么难!”
这回她已经学会抢答了。
沈杭啊了一声,不情愿地冲沈令月竖起大拇指。
沈令月笑得狡黠,又回头问道士:“都说读书人是文曲星转世,文曲星也压不住我二姐的……鸾凤命啊?”
道士干笑两声,“天下读书人如过江之鲫,哪能个个都是文魁转世啊。”
“有道理哦。”沈令月煞有介事地点头,“反正二姐就是得嫁个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不然我爹的病就好不了了,道长是这个意思吗?”
她这已经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沈杭瞪大了眼睛,怀疑的目光在柳姨娘母女身上扫过。
“三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诅咒你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