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沈令月的背影生闷气。
虽然他知道那天在荒宅,
沈令月躲在树上听到了他和陆湛的对话。
但这件事关系到漠北局势,还可能牵连朝堂甚广,就连裴景翊都讳莫如深,他更不能告诉沈令月这个后宅女眷。
再说他不就是打了裴景翊一拳,又没伤筋动骨,怎么全家上下搞得他好像十恶不赦一样?
明明从小大哥才是被所有人捧着的那个心肝宝贝,就连母亲也要顾忌外人的看法,对裴景翊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要上心……
裴景淮越想越叛逆,颇有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悲壮感。
反正他就打了,怎么着吧?
正胡思乱想着,身侧突然传来含糊不清的哼唧声。
他转过头,是沈令月在不老实地扑腾,两条胳膊从被子里挣出来,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像是被热到了。
裴景淮伸手拽了一下,被子卷散开,沈令月翻了个身,正好滚进他怀里。
裴景淮满意地闭上眼睛。
……
天还没亮的时候,沈令月先醒过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靠在裴景淮怀里,吓得魂儿都飞了。
“醒了?”
头顶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但怎么听都带着几分促狭。
沈令月立刻往后蛄蛹了几下,瞪圆了眼睛质问他。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裴景淮的衣领也大敞着,锁骨下面有几处可疑的红痕。
他躺着没动弹,一脸无辜,“不知道啊,就记得半夜有人死死抱着我不撒手来着。”
沈令月没眼看,她就说怎么好像梦到自己在啃大骨头,还嘬了半天里面白白嫩嫩的骨髓……
她绷着脸不说话,决心和他冷战到底,越过裴景淮爬下床,自顾自地叫丫鬟进来服侍。
青蝉再迟钝也感受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想问又不敢问,不停冲霜絮眨眼睛,眼皮都酸了。
等早饭摆好,沈令月吃的也不像昨天那么香甜,斯斯文文地咬了两个小笼包便放下筷子。
裴景淮皱眉,“就吃这么点儿?”
沈令月一板一眼答:“上午要进宫谢恩,吃多了不方便。”
她连粥都没敢喝。
裴景淮知道她还在闹脾气,但昨天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让他现在服软,那他不就成了怕媳妇的妻管严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岂能……
岂能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宫里没那么吓人,再吃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