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蔓姬急急忙忙拉着桑青筠就往外走,急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谭公公!是谭公公出事了!”
话音一落,桑青筠手中的巾子瞬间掉落在地。她心猛地被攥起来,声音也颤得不像话:“谭公公出什么事了?”
她来不及再整理仪容,拉着蔓姬便往前走,屋门口放着的灯笼还没熄灭,在晚风中摇摇晃晃。
蔓姬原本一听到消息就吓得六魂无主,这会儿看着桑青筠,总算定了定神,赶紧把小福子传达来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听完前因后果,桑青筠的手都已经抖了起来。
内侍省是后宫重地,谭公公一个少监要请太医,平时怎么可能没人来!定是因为贵妃有交代,存心要拿公公的安危来立威!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急,桑青筠用指甲死命掐着掌心命令自己立刻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先提着灯笼去了太医署,以期凭着自己在御前的几分脸面请一位太医出来。
只是没想到无论如何好说歹说,就连她也吃了个闭门羹,说今日没有多的太医可调动,余下的都得候着皇后娘娘的胎像,凭谁来了都不管用,还请姑姑体谅他们的难处。
连她的面子都不管用,难道贵妃是真的打定主意谭公公的命吗?
桑青筠实在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
谭公公为人清廉、和善,不管对宫中的宫女还是太监,一律能帮就帮,是个极有德行的人。他这些年在宫中树敌虽多,可崇敬之人也多,她从不曾想过已经身担要职的公公会有今日之祸。
他对内侍省的活计素来认真,每次去看望,不是在忙着宫中的事就是在看账簿,账簿怎么可能好端端就出了错!
如果不是贵妃为了和皇后争权打擂台故意弄出事端,这才拿了谭公公当筏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信谭公公会是这样的人。
贵妃和皇后斗法,随便一个念头都能让底下的人遭殃。谭公公危在旦夕,可她竟然连请个太医都做不到。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派一位太医来吧!求求您们!”
桑青筠使劲敲打太医署的门,哭着乞求他们能派一个太医来,哪怕是最低阶的太医也好,可太医署的门依旧牢牢紧闭着,连半分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她的身子缓缓跌坐在太医署门前,无力的绝望感几乎要把她淹没。
不管在御前
(buduxs)?()她曾经多么风光(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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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这一刻,她深深切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没有权势地位,她在宫中就是可以任人拿捏的奴仆,不管是什么地位的奴仆,结果都是一样的。
贵妃的一句话都能轻易觉得一个人的生死,她自负清高,却连公公的命都救不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什么不愿涉险,什么明哲保身,即便她们存着安分守己的意思,可身在局中,一切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桑青筠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
谭公公此刻危在旦夕,她唯一的亲人的性命就在她的手中,在这一刻,她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