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盛怒之下,王爷生生捏碎了一只茶盏。
17。
要我嫁人。
嫁得还是幼时害我落水的罪魁祸首,长大后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纨绔。
我如何能愿意?
但我当时人微言轻又势单力薄,纵使激烈拒绝并誓死不从,最终却也只是被烦不胜烦的嬷嬷锁进了拆房。
这回,又是徐婆婆不顾嬷嬷阻拦,直接闯去里正家,劈头盖脸将里正一通骂,又言之凿凿告诉他。
「就算槿丫头只是不被重视的庶出女,那也是王爷的种,身上流得也是天家的血,你也不打量打量自己儿子骨头有几两重,竟也敢肖想皇室血脉,就不怕你儿子今儿个你有命娶,明儿个没命消受?说不得到时候还要累得一大家子都做了刀下鬼!」
被嬷嬷哄得晕头转向的里正,让徐婆婆这一骂彻底骂清醒了。
再不敢做跟王爷攀亲家的美梦,里正连夜悔了这桩亲。
现在想来,约莫就是从这件事开始,嬷嬷才真正恨毒胆敢坏了她好事的徐婆婆。
王爷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
仔细想来,当年作为被发配去庄子的孽种,若非徐婆婆拼命相护,恐怕我的结局真会变成嬷嬷口中那般。
甚至,彼时还不知实情的王爷王妃,还有可能认为嫁与里正的儿子还便宜了我这孽种。
但今时不同往日。
我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王爷又怎能容忍区区里正觊觎自己的爱女?
可惜,造化弄人,此前种种,又怎么能说不是因他二人而起?
讲完往事,我又想起今人:「小女有一事敢问王爷。」
王爷平复了下心情,哽咽着应了声。
我便问:「我离开前见嫡小姐还在病中,不知现下如何了?」
哪怕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孽种。
可从我出生至今,除去徐婆婆外,也只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些许关怀。
18。
提起嫡小姐。
王爷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恨意。
我不免觉得心寒。
纵使对方才是真正的孽种,可毕竟也是捧在手心娇养了十五年的女儿。
难道如今真相大白,他们便能当过去十五年不存在了吗?
「稚子何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