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伴也醒了,哆哆嗦嗦地问:
“是不是靖国公的兵?咱。。。咱要不要躲躲?”
“躲啥?”
张老汉定了定神,
“靖国公的兵咱见过,前些日子还给咱送过粮食,不抢东西,也不打人,
许是京里出啥事儿了,咱别出去添乱就好。”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看着那些军卒的背影。
火把的光映在军卒的甲胄上,反射出冷硬的光,
却没有一个人往巷子里看,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敲门。
不止是张老汉家,整个西南坊的百姓都醒了。
有人吓得不敢出声,缩在被子里发抖,
有人趴在窗台上,看着靖安军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城门方向去,
还有巡夜更夫,手里的梆子掉在地上,也不敢去捡,抱着头蹲在墙角,
直到队伍走远了,才敢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回衙署。
靖安军的速度很快,
子时三刻,乔刚的骑兵就到了安福门。
此时的安福门,城门紧闭,城楼上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
十几个京营军卒正靠在城墙上打盹,
手里的长枪斜斜地靠在一边,连盔甲都没穿整齐。
“开门!”
乔刚勒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
城楼上的军卒被惊醒,揉着眼睛往下看,见是一队玄甲骑兵,顿时慌了神。
“你。。。你们是哪部分的?敢在这儿喧哗!”
一个小旗官壮着胆子喊道,手却悄悄摸向了腰间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