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个御医走一趟,多带些药过去。”
汪如海应了声,就退出去安排。
此事落在夏公公头上,夏公公眼珠子一转,便高兴地应下要走,被汪如海喊住叮嘱:“记住,莫要与焦阁老走得太近。”
夏公公不解:“徐门必会遭受重创,往后就会是焦阁老得势,此时不就是与焦阁老走近的最好时机吗?”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怎的这么点事都琢磨不透?”
汪如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夏公公原名夏春,与汪如海是同乡,汪如海是将这干儿子当接班人养的,自己晚年也尽数托付到他身上,可这干儿子怎的就看不透局势。
夏春直接就跪在了汪如海面前,谄媚地笑道:“儿子愚钝,看不透猜不着,还得干爹您老人家掌舵。”
瞧着他那卖乖讨好的样,汪如海便细细与他道:“焦阁老就是被陛下敲打了,才病了这一场,纵使你有心走近他,他也会避你如蛇蝎。”
夏春跪着朝汪如海挪了几步,疑惑问道:“干爹,宁淮出事,陛下怎的先敲打焦阁老?”
不该对付徐阁老吗?
汪如海见着他的动作,心软了些,就道:“起来吧。”
夏春应了声,立刻站起身等着汪如海的指点。
“这把火烧起来,谁也逃不了,焦阁老是第一个,却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且远远瞧着,万万莫要往前凑,更别引火烧身。”
汪如海声音难得的严厉:“若你搅和进去了,干爹我也保不住你。”
夏春脸色一变,赶忙点头应是。
……
徐府。
花厅的炭火烧得极旺,却不及里面众人的怒气旺。
礼部左侍郎董烨气愤咒骂:“宁王简直愚不可及,仓促起事,连累整个宁淮被一锅端了,若他们扛不住北镇抚司的严刑逼供,我等都要被他拖下水!”
礼部尚书胡益与之相比就平静许多:“谋逆还是失察,他们分得清轻重,撑个几日总是能行的。”
昨日才入京,定然还没人招供,否则今日他们在朝堂上就无法如此争论。
其他人自是想得明白这些,当下众人连连点头。
董烨见状,心中对胡益极为不满,当即就道:“诏狱是去不得之处,他们又能坚持几日?”
众人一想到那事,纷纷急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