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提审,就再没还回来。
陈砚是在晚饭时遛达着来到裴筠的舱房,开门后,他一眼就瞧见本该被关着的刘子吟竟堂而皇之地对他行了一礼,陈砚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裴筠的哈哈大笑。
此后就变成裴筠带着刘子吟满船找陈砚,只要瞧见陈砚,就要打趣:“陈大人真是难找啊!”
陈砚笑道:“在船上碰不着没事,等到通州下官能与大人一同下船就行。”
反正这船他是上了,裴筠用什么招都别想撇清关系。
裴筠便皮笑肉不笑道:“路途遥远,既同坐一艘船,走得近了日子才好过。”
这陈三元敢给他下套子,他便是逃不开,也要恶心陈三元!
陈砚吃饭时,刘子吟便要坐在一旁吃。
陈砚钓鱼,刘子吟也会坐在一旁一起钓鱼。
反正就一个宗旨:跟着陈大人。
陈砚被跟烦了,坐到了宁王的舱房,没想到刘子吟还是跟去了。
一见到刘子吟,宁王便愤恨大骂:“刘子吟你背信弃义!”
要是其他人被前东家指着鼻子骂,必要羞愤逃离,刘子吟却颇为不屑对宁王道:“要不是为了杀尽你们,我又何必屈居你这等蠢人之下?不过忍辱负重罢了。”
宁王被气得如疯了般大喊大叫,吵得陈砚退出舱房,干脆坐在船尾钓鱼。
刘子吟站到陈砚身后,也不管陈砚愿不愿意听,便道:“在宁王手下时,我多次出手试探大人,均被大人化解,且大人还能保全松奉百姓,那时我便知我不如大人远矣。”
陈砚回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必妄自菲薄。”
宁王此人虽面上和善,实则疑心极重,且根本不遵道义。
那位一直跟在宁王身边,深受宁王信任的谢先生,轻易就被宁王斩杀了。
而刘子吟能将宁王骗得一直躲在王府里不逃走,这本事就远非谢先生能比。
不过……
“本官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子吟笑道:“陈大人光明磊落,从来用的都是阳谋,而我刘子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陈大人心里瞧不起我刘子吟,觉得我刘子吟过于阴狠毒辣,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