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新铺子看着贵气,东西又好,她们买起东西来也觉得舒坦。
看着施令窈和苑芳她们忙得团团转,秦王不好给她们添麻烦。
他也注意到了,窈妹看到那扇屏风之后,脸上的动容之色。
很微妙的变化,稍稍一错神,就发现不了。
但有就是有,秦王不能否认。
到底是他的宝石盆景太寻常,比不过谢纵微送上的这份大礼。
相比于秦王的寥落,双生子的情绪就丰富饱满多了。
谢均霆看着那扇琉璃屏风,摸了摸下巴,突发奇想:“阿兄,你说,要是我求阿耶给我也画一个,行不行?”
他不想要桃花,要点山啊水啊小红鱼什么的,就满足了。
弟弟异想天开,谢均晏想起阿耶这些时日来异于寻常的忙碌与疲惫,嗤了一声:“均霆,我很肯定地告诉你,没戏。”
阿耶对他们是爱屋及乌,但绝无可能,拥有等同于阿娘的待遇。
重工制成的一扇琉璃屏风,不知要熬透多少个夜晚才能完工。
谢均晏眉尾轻轻压了压,但看着阿娘时不时就往那扇屏风上飘的眼神,他又觉得,阿耶这礼送得颇有心机。
这些日子都在忙着修缮府邸的施琚行赶着时间过来,见铺子里热闹得很,他再一抬眼,就看见了那扇琉璃屏风。
“阿姐,你手上钱还够用吗?”
趁着人少了些,施令窈转去铺子连通的后院厢房喝口茶歇一歇,施琚行连忙跟了过去,低声问她:“那扇琉璃屏风所费不少吧?我身上还有些,在钱庄里也存了一笔。我这就去取来给你。”
“等等。”施令窈被他说得有些糊涂,连忙叫住他,“我手头有银子,不用你给。”
谢纵微派去送信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一切顺遂,在他动身返回汴京时,老爷夫人还有施府外嫁的大娘子都在收拾行囊,也准备跟着上路了。
想到很快就要见到耶娘还有长姐,施令窈的心情又明媚了些,拉着弟弟的手叮嘱了许多。
施琚行也不嫌她唠叨,他反应过来了:“那扇屏风不是阿姐你买的?”
施令窈喝水的动作一顿,含糊道:“嗯……不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
施琚行见她瓷白面颊上隐隐透出的粉,忽而明白了什么,心里不由得酸溜溜地感慨几句,前二姐夫还挺有心机。
也挺会送。
这一日过得又慢又快,苑芳注意到施令窈时不时朝门外望两眼的动作,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娘子总是太心软,也太容易觉得愧疚。
今天是个好日子,关门之后,谢均霆嚷嚷着要去吃一顿好的庆祝,见大家都有兴致,施令窈当然不会扫兴,笑着点头。
但她心里又总是憋着另外一股情绪。
再回到槐仁坊的小院时,已是月上中天。
秦王自然不可能跟着她回去,有施琚行和双生子在,他连送她回去的接口都没有。
看着她因为酒醉而红扑扑的面颊,他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