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然让丫鬟上茶,她对徐远珩道:“我请了安阳侯府夫人来主持,一会儿应该到了,你先坐下喝口茶。”
徐远珩脑袋下意识多转了两圈,林秋然才来京城几个月,就跟侯府有交情了。她总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再一看,萧寻就站在旁边,徐远珩也不敢多想了。
徐远珩:“嗯,我带汤圆玩会儿。”
巳时二刻,安阳侯夫人云氏来了,她脸上堆着笑,过来也带了礼物。登门总不能空着手,算起来她还是汤圆的外祖母呢,这事让她来做也合适。
林秋然能把这事交给她,说明对安阳侯府这门亲戚很是看重。
不过她心里是觉得若认亲该认门有权势的,但林秋然和萧寻都已决定认个商人做干爹,她就不插嘴了。人家做了决定的事,她哪儿有那么大的脸面求人家改。
林秋然看云氏来了,让林夏喊徐远珩和汤圆回来,时间差不多了,就主持着让汤圆认亲。
孙氏坐在主位,徐远珩坐在右边的椅子上,林秋然和萧寻坐在对面。
丫鬟在徐远珩面上放上蒲团,汤圆跪在上面对他行大礼,行礼后递茶,“干爹请喝茶!”
他声音脆嫩,脊背笔直,年纪小,却也把茶杯高高举过了头顶。
徐远珩接过茶,喝了两口放在旁边,然后起身伸手抚过他的头顶,“汤圆,明者处世,莫尚于中。优哉游哉,于道相从。首阳为拙,柳下为工。饱食安步,以仕代农。才尽身危,好名得华。有群累生,孤贵失和。遗余不匮,自尽无多。形见神藏,与物变化。迎难而上,淡看荣辱。”
徐远珩说的时候汤圆仰头听着,听完后点了点头,“孩儿谨记干爹教诲。”
徐远珩扶他起来,送上礼物,这门亲就算认了。
林秋然在心里舒了口气,汤圆小小一个,仰头认真听徐远珩说话,林秋然就好像看见了他在书院听先生讲课的样子,只觉得欣慰。
云氏也是欣慰一笑,“两家结亲喜上加喜,今儿可得喝些酒,不醉不归才是。”
萧寻拍了拍徐远珩的肩膀,徐远珩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日能浅酌几杯。
云氏中午也是要留下吃饭的,汤圆这会儿还兴奋呢,又招呼林阳去玩了。
云氏和孙氏说了会子话,她婆母不方便过来,也没有见过这些年抚育萧寻长大成人的人究竟什么样。递过帖子,但孙氏不愿出门,也理解,她就来见见,回去也能和秦氏说说。
云氏笑着问:“您贵庚呀?”
孙氏:“今年四十七了。”
云氏:“我这看不出来,还以为四十出点头的。”
孙氏摸着脸,道:“也是这几年享清福,比以前还年轻了些。”
云氏觉得孙氏人很和善,不是多事的人,但没见过萧寻的养父,人不在她问了句。
孙氏脸色淡了些,答:“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