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娘子有些懵,男人道:“我跟你说少招惹他们!人一个寡妇,还有孩子,你要把我害得也没脸见人吗!”
他有妻有子,要是真惦记寡妇,传出去别人唾沫星子都能喷死他。
黄娘子低头捂着脸,男人叹了口气,吃了亏也不长记性,今儿这事儿闹成这样,他们在榆林街的巷子也没法住了,趁早把房子卖了搬走。
亲朋邻居都得罪了个光,好在下葬的时候老爷子安生,棺椁没落,不然更有说道。都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林秋然说让孙氏去买菜的时候,他心里也庆幸。
那家就是这些,这会儿还乱哄哄的。有人安慰孙氏,“唉,你们今儿也是倒霉,以后离这些人远点。”
对萧家一家众人她们还是可怜居多,咋不可怜呢?新婚夫妻,还没在一起几次呢,男人就没了,只人没了还好,偏留个孩子,这要是别人早就改嫁了。
没男人受欺负,今儿不就是,要是家里有个男人,黄娘子敢这么办事儿?
林秋然没改嫁,愿意留下孩子,以后肯定还得帮着照顾着孙氏和萧大石。至于萧家做席面赚钱,她们其实也震惊,一日五钱银子呐,可话说回来,不赚钱吃啥喝啥呢。
真有手艺的人谁也不眼红,反而不想得罪。又不是天降横财,有啥可嫉妒的?
做席面一日赚得是多,可又不日日能做。谁家成天办事儿呀,县城席面师傅不止林秋然一个,一个月能接四五回就顶天儿了。三个人过来做呢,算下来一人每月赚的不够一两银子,都是辛苦钱。
真眼红,自己试着干不就行了,要是真能赚钱,那也是本事。
孙氏点点头,顺便诉诉苦,省着真以为萧家赚多少钱,她道:“都是为了养孩子,这些日子没活儿做,可有个就答应了。”
众人又安慰几句,也就散了,该回家做中午饭了。
孙氏也回家了,进门冲林秋然笑笑。
林秋然笑着问:“娘,黄娘子家咋样?”
孙氏道:“一团糟,席面也没办好,吵吵闹闹的,这会儿都没停。她家的事儿,自己不上心,跟咱们没关系。”
孙氏是怕林秋然觉得耽误黄娘子公爹下葬,毕竟死者为大。可黄娘子都不怕,怪她们作甚。
孙氏撸起袖子准备帮着做饭,一进厨房,闻到好浓的香味。她不禁道:“这是做啥呢?”
林秋然指着院子搭的灶,上面一口大锅,里面放着三个陶罐子,她道:“娘,那个是灌焖羊肉。”
这边肯定是没见过,放以后属于俄餐的做法了。
本来是该用黄油把腌制过的羊肉、几样配菜土豆胡萝卜炒熟,不过没有黄油,林秋然只能用猪油了。
用来腌肉的红酒也没有,林秋然不能变出来,别的酒又不是那个味道,这步自然也省去了。有时酒很重要,她打算抽空看看街上有没有卖酒曲的,做几桶米酒,自己做得便宜,味道也好。
没有红酒上色调味做红汤,林秋然用的是番茄。东西不够只能做成这样,林秋然试了汤汁的味道,少了红酒的风味,但吃着还是酸味,只不过没有发酵的味道。她做了三罐,一人一罐,也省着孙氏和萧大石再说不吃推脱。
林秋然:“大锅里的是油焖大虾,砂锅里的炖的是鸭架汤。”
鸭子已经切好了,一会儿做姜母鸭。
林秋然:“娘,一会儿姜鸭子烧好之后给旁边两家送去点儿,虽说早饭买了,但是人是她们两家请来的,又跟咱们住得近。送的都跟别人一样的话,很难看出咱们真心感激。”
孙氏光闻就觉得这几道菜香了,不是大鱼大肉那种香,具体啥样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觉得,没林秋然,她一辈子都吃不上这样的好东西。
孙氏道:“娘干啥?”
林秋然看了看,“娘,你把小鱼收拾了,面糊我调好了,你裹上面糊。”
等锅腾出来直接炸就行,油闷大虾这锅炸鱼,林秋然还用香料粉调了个蘸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