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林丰、王铁柱、郭洛、奚胜等人齐聚一堂,人人面带悲愤,甲胄未解,杀气腾腾。
“嫂子!节哀!”
钟大虎虎目含泪,声音沙哑,“但朔州不能乱!赵头不在了,我们得替他守住这份基业!”
“没错!”王铁柱猛地从轮椅上挣扎站起,吼道,“肯定是京城那帮狗娘养的害死了赵头!咱们杀到京城去,替赵头报仇!”
“闭嘴!”韩忠猛地咳嗽起来,厉声制止,“莽撞!你想让赵头的心血毁于一旦吗?”
他看向白若兰和桓那雪,语气沉痛:“两位夫人…赵头不在,你们就是主心骨。朔州何去何从,还请…示下。”
白若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悲痛,声音虽轻却带着异常的坚定:
“夫君…生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朔州,就是诸位兄弟。”
“他若在天有灵,绝不愿看到朔州内乱,更不愿看到你们为他枉送性命!”
“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守住城池,抚恤伤亡,恢复民生!这才是对夫君最好的交代!”
桓那雪也缓缓抬起头,泪水无声流淌,却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高声禀报:“钦差潘大人到!”
话音未落,礼部侍郎潘仁已带着几名随从,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虚伪的悲戚和掩饰不住的得意。
“诸位将军,两位夫人,节哀顺变啊…”
潘仁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灵堂和众人,“太子殿下闻听赵将军噩耗,悲痛万分,特命本官前来抚恤,并…”
他话未说完,钟大虎猛地踏前一步,杀气扑面而来:“抚恤?我看你是来夺权的吧!”
潘仁吓得一哆嗦,强自镇定:“钟将军这是何话?本官乃奉旨行事!朔州乃国之重镇,不可一日无主。太子殿下忧心边务,特令本官暂代…”
“放屁!”林丰也忍不住怒骂,“朔州防务,自有韩司马和我等在此!轮不到你这酸儒指手画脚!”
“韩忠重伤在身,岂能理事?”
潘仁尖声道,“尔等武夫,懂什么政务军需?太子殿下…”
“潘大人!”白若兰突然开口,声音清冷,打断了他,“夫君新丧,我等悲痛欲绝,实无心政务军务。”
“朔州一切防务,在没有圣旨下达前,夫君指定是韩司马总领,诸位将军各司其职。不劳钦差大人费心。”
“至于抚恤之恩,朔州军民感激涕零,待日后安定,必当上书谢恩。”
她的话柔中带刚,既拒绝了交权,又堵住了潘仁的嘴。
潘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说什么,却被韩忠冰冷的眼神和王铁柱等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逼了回去,只得悻悻道:
“既然你们敢不听太子殿下的命令,那本官会如实回奏太子殿下!哼!”
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