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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城的驿馆,守卫森严,俨然一副大人物驾临的态势。
此刻礼部侍郎潘仁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带来了太子的封赏和旨意,但朔州军将从上到下,都对他冷眼相待。
韩忠称病不出,只有钟大虎不冷不热地接待他。
他想要巡查城防,被以军机重地,恐有鞑子细作为由婉拒。
他想要清点粮草军械,账本倒是搬来了,却堆积如山,条目混乱,一看就是多年旧账,根本理不清头绪。
他想要召集将领训话,来得倒是整齐。
可一个个披甲持刃,面色冷峻,眼神如同刀子般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让他如坐针毡,准备好的说教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甚至暗示要接管部分防务。
钟大虎直接表示“韩司马有令,无赵大人原令或陛下虎符,任何人不得调动兵马”,硬邦邦地顶了回来。
城外校场犒军,他宣读圣旨时,台下士兵眼神麻木,毫无感激之情。
当他拿出太子赏赐的酒肉时,甚至有几个愣头青士兵当场呕吐起来,嚷嚷着“吃了京城的东西,肚子疼”,引得场面一度险些失控。
潘仁又气又怕,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朔州根本就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赵暮云虽“死”,余威犹在!
他只能憋屈地待在驿站里,每天写奏折向太子诉苦,请求指示。
很快,潘仁的苦水立马到了东宫太子胤昭手上。
太子看着潘仁雪片般送来的诉苦奏折,气得脸色铁青。
“废物!都是废物!连一群没了主的丘八都收拾不了!”他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陈雄劝道:“殿下息怒。朔州军是赵暮云一手带出来的铁杆心腹,短期内难以驯服,也在意料之中。”
“好在韩忠重伤,无人能真正统一号令,他们暂时也闹不出大乱子。当前重心,还是在京城。”
“只要殿下牢牢掌控中枢,彻底清洗朝堂,将来一道旨意,便可名正言顺地撤换韩忠、钟大虎等人,徐徐图之。”
顾鼎铭也道:“陈统领所言极是。如今六部郎中已换上不少我们的人,京畿五大营的中郎将也已表态效忠殿下。”
“下一步,便是六部、都察院和翰林院…”
“还有,秋闱在即,此番务必选拔尽是东宫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