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犹豫了片刻说道:“周叔,能不能赊账啊,等我发了工钱还你。”
老周眯着眼睛盯着方山看了半天,然后从柜台底下摸出个账本:“行吧,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不过……得算利息。”
“利息多少?”
“五分利。”
老周竖起一个巴掌:“一个月后还二百一十信用点,要是还不上,别怪我不讲街坊情面。”
方山咬咬牙,一口应下:“成!周叔,就这么说定了。”
老周麻利地写好了借据:“来,按个手印。”
方山沾了印泥,在借据上重重按下拇指印。
“记住,下个月十五号之前还钱。”
“放心,一定会还的,我要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有?”
“我这就联系,马上把货送过来,你稍等一会儿。”
老周佝偻着背,慢悠悠地掀开柜台后的布帘,钻进了里屋。
方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老周压低嗓门的说话声,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
过了约莫十分钟,一辆破旧的悬浮车在杂货铺上方停留了一会儿。
等车开走后,老周才掀开帘子走出来,手里多了个油纸包。
他把包裹往柜台上一放,解开油纸包,露出里面一叠泛黄的符纸。
那支所谓的符笔更是寒酸,笔杆是普通的青竹,笔尖的毫毛稀疏得能数清楚有几根。
“喏,都在这里了,点点吧。”
方山拿起一张符纸对着灯光细看,纸面粗糙不平,边缘还有毛边,活像从哪个废品站捡来的。
“怎么?还嫌差?”
老周不紧不慢地说道:“就这些东西的品相,放市面上也得卖三百多。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
“谢谢周叔,我先走了。”
方山不愿听老周唠叨,把包裹塞进怀里就要走。
老周眯着眼补充道:“记住,画符时悠着点,不然这符纸根本挂不住灵气。”
说着,还扔过来一个小瓷瓶:“这瓶朱砂墨算送你的,下个月记得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