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人脑。
——满满当当的占据了整个被掏空的头颅,中央的部分滑稽古怪的长着一张嘴,准确来说,是两排裸露着的牙齿。
“是觉得我在骗人吗?不,我说的都是实话哦,作为那么多年来第一个仅仅见了我一次就抓住我的人,我就给你一点奖励,用事实回答你好了。”
露出本体后,人脑怪物上的嘴和被它所寄生的尸体上的嘴,齐齐说起话来:
“不过真让我意外啊,不管是你,还是你旁边那个久违的面孔……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呢?幸子她生前相当愚昧无知,不可能知道当年的加茂宪伦是被寄生、夺舍了才对。”
“难道她是在被我制作成咒物后产生了什么变化吗?那你们又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提前在这里蹲守?”
“嗯……真感兴趣,如何?你回答我的问题,而我告诉你津美纪的具体经历,怎么样?”
羂索完全不在乎抵在自己本体上的刀尖。
他很清楚惠的状态。
一个为了能够让自己的长姐康复如初,哪怕出卖自己灵魂,原则,甚至是性命都在所不惜的家伙
,在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彻底心灰意冷前,无论什么都能够忍耐。
虽然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好像遇上了一点奇遇,但本质依然不会发生什么太大变化。
羂索很清楚。
自己现在所依附的肉体很弱小,以禅院惠的力量和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在知晓他本体存在的状况下,想要瞬间击杀他并不是难事。
既然自己活了下来……
羂索几乎只花了不到一秒时间,就完全理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在禅院惠接受事实前,无论自己说什么,暂时都不会死。
于是包含恶意的怪物,发出了毒蛇一样的声音。
惠面无表情。
他决定完全不听面前的怪物任何话语,就真的不打算再听对方说话。
他抬了抬手,地面的黑影顿时化为实体,试图将寄生物的本体从被它亵渎的辅助监督的尸体中取出,然后拖进影子里。
被拽出来的脑子,下方连了一串如同无数放大版神经纤维一般的存在。
那些神经纤维刚刚暴露在空气当中,就顿时像是活着的触手般疯狂乱动了起来。
“不打算理我吗?”羂索看似遗憾的说。
然后下一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