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五军都督府调兵权、将领任免权、粮草调配权,
裁汰冗余京营,启用闲置武将,限期整顿地方卫所。。。
条条都戳在明承恩的痛处,也条条都在壮大武将的势力。
他捏着奏折的手越来越紧,宣纸被揉出褶皱,墨字都有些晕开。
“海岳,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明承恩的声音发颤,既有愤怒,也有难以掩饰的无力,
“林青已经让靖安军占了城门,断了朕与外界的联系,
你现在又拿着这奏折来逼朕,你们这是要逼宫!”
海岳依旧站得笔直,目光坦然地迎上明承恩的视线,没有丝毫退缩:
“陛下,臣不敢逼宫,只是为大乾社稷着想。
如今灾情肆虐,地方卫所形同虚设,京中文臣结党营私,
若再不恢复五军都督府的职权,让武将能放手办事,大乾迟早要亡。
臣今夜来,不是求陛下恩准,是告知陛下,
此事势在必行,明日早朝,
臣会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奏折,还请陛下届时。。。以国事为重。”
“以国事为重?”
明承恩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愤怒,
他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宣纸散落开来,在金砖上滑出几道痕迹,
“你们都把刀架在朕的脖子上了,还让朕以国事为重?
海岳,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到底是为了大乾,还是为了林青?
他是不是想让朕做个傀儡皇帝,然后取而代之?”
海岳弯腰捡起奏折,轻轻拂去上面灰尘,重新卷好,依旧举在身前:
“陛下,靖国公从未有过谋逆之心。
他若想反,早在草原平定后便可调兵入京,陛下也不会登基,
何必等到今日?
他所求的,不过是让文武平衡,让朝廷能安稳度过难关。
至于陛下。。。您如今还有选择吗?”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明承恩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