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长长舒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在朝堂上绷得笔直的肩颈,而后掂了掂新得的那枚崭新的公大夫印绶,嘴角勾起一抹飞扬的笑意,满是沙场建功的豪情。
紧接着,他用力拍了拍身旁阿古达木的肩膀:“老胡!不更了!好样的!走,回虎跳涧!疾风营的弟兄们在城外怕是等急了。”
阿古达木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郑重地将属于自己的“不更”爵位符契揣入怀中。
他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忠诚与找到归宿的光芒:“王将军同喜!是该回去了,走!铁山营的弟兄们也该把那些铁疙瘩拿出来晒晒太阳、磨磨爪牙了。”
言罢,他拍了拍腰间的弯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袍泽之情与共同的骄傲,随后大步流星向宫门外的坐骑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翻身上马之际,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驶近,稳稳停在二人身旁。
车帘掀起一角,露出秦臻的面容。
“王兄,老胡,且慢行。”
两人一怔,脸上掠过一丝意外,连忙勒马行礼:
“臻兄!”
“左庶长!”
“上车。”秦臻言简意赅,随即放下车帘。
王贲与阿古达木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丝疑惑与疑问。
没有任何犹豫,二人迅速将马缰交给随行的亲兵,一前一后登上马车。
车帘落下,车厢内光线顿时幽暗下来,只有车轮辘辘的声响回荡。
车厢狭窄,三人几乎促膝而坐。
涉英在外轻喝一声,马车启动,平稳驶离宫门,方向却并非通虎跳涧所在的骊山,而是悄然拐向咸阳城外的僻静小径。
秦臻没有多余的寒暄,目光落在二人脸上,开门见山:“河套一役,拐子马初露锋芒,战功彪炳,大王与吾,皆看在眼中。
然,利器需常磨,瑕疵亦需早察。
此番实战,依你二人亲临战阵所见,指挥调度,拐子马于沙场之上,可曾显露不足之处?
无论是兵员素质、装备磨合、战术配合,抑或临阵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