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号角声越来越近,夜幕的半边都被战场火光照亮。
汹涌的乌云卷裹着?战场厮杀之气压迫而来。
晚风狂烈地吹着?,戚延紧紧抱住温夏,拿过案上的酒。
这只握剑也不含糊的手,在此刻格外?发抖。
“喝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夏仰起盈盈含泪的脸,紧紧凝望戚延。
他深目猩红,俊美的面庞布满泪痕。他的眼神很是晦暗,痛苦又?悔恨,还带着?发抖的心疼。
温夏在这张脸中像是看见了那?个十二岁的戚延。
为?她摘过星月的戚延。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
折磨他,还他以前?的仇。
回去参加虞遥的婚礼,虞遥把最好的时?光都耗在了她身上。
替李娇月打动她大哥的心,促成他们永结同好。
她也不想再窝在皇宫里头了,想多出去看看天地,游历山川。
她还不到二十岁呢。
温夏接过酒:“阿延哥哥,我?下辈子不想当皇后了。”
“那?你想做什?么呢?”
“我?想当个有玉山金山的闲人,每天就穿金带玉,一堆人伺候,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日子。但最好也是个美人。”
戚延笑了一声。
“你呢?”
温夏把酒含入了口中,极淡的酒气,沁凉的酒液穿透心肠。
戚延的嗓音很是温柔,亲吻着?她耳鬓:“不管你是谁,我?都只想当你的男人。”
温夏眼皮有些发沉,可倏然一想,为?什?么他们要喝毒酒啊?
十里之外?有江,那?江最终连接南屿海,他们可以带着?剩下的兵力杀出去,渡江南下,干嘛要喝毒酒?
啊啊啊。
她为?什?么要死?
她的意识都断在了这里。
戚延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又?亲。
哪有什?么毒酒,他怎么舍得让温夏死。
他拔下温夏一头珠钗,她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他那?日赠她的翡翠手镯与一条镶多宝的金链。她不喜欢戴金镯子,总是喜欢把别致的金链同翡翠戴在一起,碰撞声清脆悦耳,瞧着?白白嫩嫩的皓腕也赏心悦目。
戚延一遍遍亲吻温夏的手,为?她系好披风。神色已恢复如常,不辨喜怒的面庞唯见帝王的威压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