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胥觉着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时嘴贱导致现在要绕这么一大圈来保命。
她烦闷地叹了口气,感知了一下那帮龙的气息——
尚在远处,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她回忆起那位七殿下临走前对玄濯的态度,脑子一转,对弦汐道:“喂……弦汐,你跟我来。”
弦汐恍惚着跟上她。
狸胥带她远离宴席,走到密林里,转身道:“你是道士,应当会化形和遮掩气息吧?”
弦汐缓缓点头:“会。”
“那你就……化成叶子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弦汐猜不出她想干什么,但还是依言化成一片小叶子,静静躺在地面。
狸胥也变成本体,毛茸茸的胸腹压下去在叶片上蹭了蹭,用自己的气息遮掩住弦汐的,随后张嘴叼起她,朝那几条龙离开的方向跑去。
——
玄濯和应桀并排骑马走在前头,赤熘跟苍璃探头探脑地跟在后面。
“哥,你有点太宠着你那个小情儿了。”
应桀平静道。
玄濯风轻云淡:“有吗?”
应桀侧他一眼,看不出他是真不晓得还是故意装糊涂。
他干脆直白地提醒:“你也收敛收敛,别对玩物太过上心。”
后方赤熘忽然想到什么,插嘴道:“就是啊,之前哥你大半夜的让我从昆仑跑去琅琊烧房子,说什么忙,结果隔天自个儿就去了昆仑!听英招说你还带了个小女娃,坐河边给她磨了半宿石头,不会就是你今天带的那姑娘吧?”
赤熘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皱着粗眉头犹疑:“欸,那小姑娘手上戴的是不是昆仑寒髓石啊?”
应桀转头看向玄濯:“你还干过这事?”
玄濯:“……”
他一时无言。
他这七弟算是与他关系好的弟弟里面最靠谱的一个,虽说相差的岁数大了些,但竟难得能平等沟通。
此时面对质疑,他也确实无从辩解,只好道:“她怕火,那时候还被人用火给烧着了,我就想着,给她弄个辟火的东西。”
应桀:“你手里很缺辟火神器?”
玄濯:“她还得在仙宗里听学修行呢,戴个神器在身上未免太显眼,对她名声不好。”
应桀盯着他。
玄濯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解释太过婆妈啰嗦,他以前几乎没有过这种时候,于是也沉默了。
应桀转过头目视前方,淡然道:“我以前几乎没见哥你身边出现过女人,这还是头一遭。我知道,你独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对心意的,自然会比较偏宠,但你也清醒些,别太过头。”
他这话已算含蓄,直白点说,他感觉玄濯这就是老树开花。
挺大个年纪了,遇到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还稀罕得不得了的小玩意,就巴不得跟在人屁股后面照顾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连吃饭都要自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