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边缘,嗓音沙哑:“沈家毕竟养了你十四年。我怕你……会因为沈家父母,对沈知让心软。”
说到这里,陆行屹忽然抬眸,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笙笙,你有时候太容易心软了。”
宋悦笙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荒谬:“我是脑子抽了,才会对他另眼相看?”
她微微倾身,直视他的眼睛,“而且,这和我离不离开你有什么关系?”
陆行屹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盯着宋悦笙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
可他却觉得,她离他始终有那么一步之遥,怎么都抓不牢。
“你知道的。”陆行屹声音低哑,手指蜷了蜷,终究没敢再去碰她,“笙笙,你心软一次,就会有心软第二次……沈知让要是借着他父母的情分求你,你真能硬下心肠不管?”
宋悦笙静静看了他两秒,忽然笑了。
“陆行屹。”她慢条斯理地叫他的名字,“这种事是你在我身上试出来的?”
陆行屹瞳孔骤缩,仿佛被刺中要害的野兽。
“笙笙!”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又在触及她皮肤的瞬间放轻,变成颤抖的抚摸,“你已经离开过一次……我承受不了第二个五年。”
他的额头抵上她的指尖,声音哽咽。
“不,一天都不行……”
窗外雷声闷响,雨丝开始拍打玻璃
陆行屹摩挲着她腕间淡青的血管,眼底浓烈的情愫几乎要化为实质:“我知道这样不对……可你不在的时候,我总忍不住想……”
“你是不是厌倦了?是不是听信了他们的谗言佞语?是不是……怕了陆家那些肮脏事?怕你因为这些事离开……”
宋悦笙垂眸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没有抽离。
“对不起。”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是我毁了你的一生。”
意识深处,她冷静地呼唤:「麻雀精,如果抓住叛逃者……这个世界能重置吗?我在不在都无所谓。」
蓝麻雀的声音罕见地迟疑:「……稍等悦姐,我这就联系总部。」
陆行屹浑身一僵。
他捧起她的脸,声音温柔得发疼:“笙笙,我们之间……永远不该用‘毁’这个字。”
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宋悦笙半边清冷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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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要来了。
沉默片刻,宋悦笙才缓缓开口:“好,那就不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了。”
陆行屹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垂下眼,藏起眼底翻涌的晦暗。
是他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