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要带她走的意思。
孟婵音望着紧闭的房门,想到方才什么也没试探出来,一时不知他究竟要如何对她。
她倒在榻上,闭上眼不再去想息扶藐。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
她以为是息扶藐回来了,却听见妇人满含笑意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是昨日的老鸨。
老鸨经受过岁月的脸覆着一层雪白的白腻粉,殷红的唇夸张地笑着行进来,口中的话亲昵得似孟婵音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既是疼惜又是欢喜。
“乖女儿昨夜受苦了,身子可有不适?”她上前扶起孟婵音,左右攀看,见那一身雪白如膏的肌肤上印着斑驳红痕,埋怨地道:“这公子真不懂怜惜女人。”
孟婵音不喜被她这般触碰,也不喜她话中的亲昵,神色淡淡地抽回老鸨握住的手。
老鸨察觉她的冷淡心中不悦,但并未表现在面上,转身对身后跟着丫鬟招手。
丫鬟将手中的托着的药呈上去。
老鸨端起来,满脸笑意地对孟婵音道:“来,乖女儿,这是那公子恩赐的药,对身体好的,快趁热喝了。”
闻言,孟婵音转过脸,眉心暗蹙地盯着她手中的药。
想起昨夜息扶藐似乎没有弄在外面,便以为是避孕汤药。
她什么也没有问,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老鸨觑她乖巧听话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
寻常人进了青楼要么是寻死觅活,要么是黯然神伤一段时日,最后迫不得已地接受。
而这姑娘昨夜刚进来就接客了,今儿起来又不哭不闹地接受了,倒是少见。
怪不得那位公子临走之前,还特地命人送来调理身子的药,可见是满意的。
面对孟婵音如此一棵摇钱树,老鸨越是看越是满意。
孟婵音喝完苦涩的药,转头对老鸨道:“我什么时候能走?”
她以为息扶藐将她赎出去了。
谁知老鸨闻言她的话,原本和善的表情骤然一变。
老鸨阴沉地盯着她,露出冷笑,刻薄地讥诮:“走?进了我不夜阁的,还没有几个姑娘是能走得掉的,别以为你昨夜接了个恩客便当是千金良人。”
老鸨的话并不好听,哝音中夹杂粗俗的辱词。
孟婵音樱唇微抿,黑鸦般的眼睫蒲扇敛下,安静地听老鸨说的那些话。
所以,息扶藐并未将她赎出去。
老鸨说累后倒了一杯茶润着嗓子,站起身上下觑她并不反驳,心中的不豫缓和些许。
她想了想,缓和语气警告:“怜你刚入阁,这几日准许你歇息,日后可勿要再说这些我不喜的事,若是再有下次可不要怪我手段残忍。”
“嗯。”孟婵音淡淡地颔首。
见此,老鸨脸色这厢才好转,又挑拣了几句好听的规劝话,直至半个时辰才领着人离开。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