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司徒清那“十死无生”的卦象,并非虚言,而是冰冷的、即将降临的现实!
山洞内一片死寂,只剩下迷你影蚍蜉微弱的啜泣声和青牛满足的哼哼。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姜云凡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脚步,走向脸色同样苍白的司徒清。
“扑通!”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姜云凡这位战力强横、心高气傲的九蚩王族,竟直挺挺地跪倒在司徒清面前!
他伸出双手,死死抱住司徒清的大腿,仰起头,脸上再无半分傲气,只剩下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机的渴求,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大师!救我!”
“救我啊!”
司徒清猝不及防地僵在原地,眼珠瞪得溜圆。
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狂傲之人,居然给他下跪。
“姜道友!使不得!”
他瞬间回神,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慌忙弯腰,两只手像铁钳般,死死抓住姜云凡的胳膊,硬生生将其从地上拽了起来。
司徒清看着姜云凡灰败的脸色,心头涌上巨大的无力感,沉沉地叹了口气。
“哎——!”
“姜道友,不是我不不愿援手,实在是……十死无生之局啊!此乃绝卦,根本无化解之法!”
他顿了顿,喉头滚动,声音艰涩地补充道:
“更关键的是……此卦凶芒所指,我……我猜测,恐怕我们一行五人,皆在其中,无一人能幸免!”
姜云凡猛地抬头,眼睛死死盯住司徒清,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你的占卜之术,传承自轩辕大帝!难道……难道连轩辕大帝,也无法破解这十死无生之局吗?我不信!一定有生路!”
司徒清缓缓摇头,动作沉重得如同背负山岳,脸上只剩下看透结局的麻木:
“姜道友,死心吧,在轩辕大帝的时代,这就是一道无解的诅咒!神仙来了……也没办法。”
他的声音最后低了下去,消散在空气中。
“嗡!”
姜云凡脑中一片空白,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直。
山洞之中,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压抑气氛,像无形巨石,沉甸甸的,压在每个人心头。
角落的碎石堆上,杨林无声地坐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块棱角分明的碎石,眼神锐利如鹰隼,在幽暗中飞速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