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的玄铁没有,”林云忽然开口,吓得九尾狐手忙脚乱收回尾巴,“库房里有块陨铁,是当年从天外掉下来的,硬度比玄铁高些,就是带着点火星子,你未必啃得动。”
凶兽在一旁听得直咂嘴:“陨铁?那玩意儿够我磨三个月牙了!”它熔岩般的鳞甲渐渐冷却,暗金色火焰收敛成眼底两点星火,“不过话说回来,那黑雾再生得蹊跷,你真打算不管?”
林云指尖拂过鲲鹏耷拉的翅膀,青气注入,帮它驱散体内寒气:“碑底那枚碎石,碎得太刻意了。”他望着下方渐远的西昆仑,“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引子,怕我们彻底封死裂痕。”
九尾狐突然坐直:“你是说……背后还有人?”
“不然呢?”林云笑了笑,“镇界碑守了万年都没裂,偏巧这些年出事,哪有这么巧的事。”他转头看向凶兽,“你在狱底待了三年,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凶兽愣了愣,随即摇头:“除了锁链锈得更快了些,没别的动静。不过……”它忽然顿住,“上个月月圆时,狱底的怨气比往常重了十倍,像是有东西在跟外界呼应。”
月圆之夜?林云想起九尾狐说过,镇界碑裂缝炸开那晚,月亮是血红色的。
肩头的鲲鹏突然哼唧一声,爪子扒住林云的衣袖,像是做了噩梦。九尾狐伸手摸了摸它的羽鳞,指尖紫电柔和了许多:“不管背后是谁,敢弄出这么些黑雾害人,总得付出点代价。”
“不急,”林云望着前方圣界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先让你们尝尝新酿的锁灵酿,这次加了灵泉的莲子,比上次的醇些。”
凶兽顿时忘了追问,一门心思盘算着陨铁该怎么啃才够味。九尾狐则悄悄拽了拽鲲鹏的尾巴,示意它醒了后别忘了分莲子——显然,比起追查幕后黑手,眼下的美酒灵食更让这两位“客人”上心。
云路尽头,天元剑宗的轮廓已在霞光中显现。林云忽然抬手,青气在半空化作道符文凭空消失——那是传给宗门长老的讯息,让他们留意所有与西昆仑有往来的修士,尤其是上个月月圆前后,去过界碑附近的人。
至于那些潜藏的阴影,总会自己露出马脚的。
至少此刻,看着身边打打闹闹的三个“老朋友”,林云觉得,就算天塌下来,先喝够了酒、啃够了铁,再动手也不迟。
天元剑宗的山门在暮色中亮起暖黄灯火,林云带着几人落在兽场旁的石屋前时,守在门口的弟子早已备好热腾腾的灵肉和新开封的锁灵酿。
凶兽一落地便直奔库房,据说要先去瞧瞧那陨铁的成色;鲲鹏被酒香唤醒,摇摇晃晃蹭到桌边,叼起块烤得流油的灵鹿肉便不肯松嘴;九尾狐则端起酒杯,指尖刚碰到杯沿,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林云刚坐下,就见她皱眉盯着酒杯里的倒影。
“这酒里……有别的气息。”九尾狐指尖凝聚紫电,往酒里一点,原本澄澈的酒液竟泛起层极淡的灰雾,转瞬即逝。
林云的目光沉了下去。他拿起酒坛倒出一杯,青气在杯中缓缓流转,果然察觉到一丝与西昆仑黑雾同源的微弱气息,只是被酒香和灵气盖过,不仔细探查根本发现不了。
“是送酒来的弟子?”九尾狐问道,眼底已没了半分慵懒。
“未必。”林云放下酒杯,“这坛酒是从库房最里层取的,除了几位长老,没人能动。”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窗外,“去看看凶兽那边。”
两人赶到库房时,只见凶兽正趴在块人头大的陨铁上磨牙,熔岩般的鳞甲泛着红光,显然没出什么事。“你们来干嘛?”它含糊不清地嘟囔,“这陨铁不错,就是有点硌牙。”
林云检查了一圈,库房里的符文安然无恙,陨铁上也没有异常气息。那酒里的灰雾……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兽场方向突然传来鲲鹏的惊叫。两人一兽连忙赶过去,只见鲲鹏趴在灵泉边,羽鳞上沾着些灰黑色的粉末,正惊恐地用喙尖指着泉眼——原本清澈的灵泉,此刻竟浮着层薄薄的黑雾,正缓缓往水底沉去。
“是从泉眼里冒出来的!”鲲鹏急声道,“我刚想喝水,就见这东西钻出来,差点沾到我嘴上!”
九尾狐立刻甩出长尾,紫电如网般罩住泉眼,却见那些黑雾一触到雷霆便缩了回去,顺着泉底的缝隙消失不见。“这黑雾能在灵泉里藏这么久?”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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