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宠要政绩,只想把我往下压,能找人到三司拦住容玉晓的状子的,没有几个,他的意思你还不明白?”
她从前以为是三司顶头的那几位从中作梗。
后来一想,在外的在外,养病的养病,剩下的根本就和郜蔚山没什么关系来往。
但蒙宠就不同了。
他当年可是从按察使司跳到府衙的。
往前查个十几年,他和郜蔚山还是一起查案的搭班兄弟呢。
容毓:“但是蒙宠让我们收集证据打倒杨舒。”
苑福宁慢条斯理的把状子折好。
“他是要打倒杨舒不假,但想要的证据未必是这个。”
她手里的状子一立,“我和师兄参加科举那年,他是吏部铨选的地方考官之一。”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手里的东西公之于众,一串子人都要下马了。
她严肃的看着容毓,“正巧说到这了。”
“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不在我的预料之内,你我虽然是盟友,但为了容家的生意着想,从前的约定可以作废。”
两人都在门口。
夜空万里无云,柔和的月光洒在她身上,福宁很坚定。
她眼里都是他,
可容毓却觉得心口生疼。
这种疼没由来,也没药医。
就像从前他看见了季家宅子似的,铺天盖地的疼,压得他眼睛都发酸。
他想了想,才道,“我在你心里,应该不是逃兵吧。”
福宁以为他回错了意,慌忙解释道,“当然不是。”
“我们苑家是小户不假,可没人帮忙,也就不怕牵连别人。”
“但如今我有了你,你身后又有那么大的生意场子,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涉险。”
容毓摇了摇头,
“今天要是站在这里的若是季思问,你还会这样问吗?”
福宁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捏住了。
“你什么意思?”
她紧紧盯着容毓这张脸,从他的五官里看不出季思问存在过的丝毫痕迹,但她依旧紧紧盯着。
“季思问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