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安:“……”
纪平安:“别开玩笑了。”
李庭绘:“不然说不通啊。”
冬春:“会不会是对方根本没想杀我们,只是想吓吓我们?”
纪平安回想着刺客的动作,摇头,“杀我的时候没有丝毫留情的停顿。再说了,吓吓我们,目的是什么呢?总有目的吧?刺客一句话没说,闷头就是砍。文老板也很奇怪,他说他以前是走镖的,带着兄弟们到汴京谋生。但是他开的却是书坊。铁制品是官府严控的,他却有一杆银枪,还有可以组织一小支队伍的箭。”
李庭绘:“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走镖的人,以前有些官府门路,可以搞到一点东西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书坊,走镖本身就很赚钱,书坊兴许只是文老板的个人爱好,左右不缺钱,不如开个喜欢的店铺和兄弟们一起打发时间。”
纪平安:“也有可能。不过文老板肯定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然就不会冒风险救我们了。”
李庭绘将纪平安受伤的地方包扎好:“好了,都受伤了,还费神想那些,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纪平安点头,却忍不住看向屋外。
屋外,街道上的雪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茫茫天地,头顶一轮明月高悬。
月光清冷,为大地披上一层纱。
纱衣拂过医善堂的门前,掠过那满地的尸体,飘落在两条街外的一座宅子里。
宅子的二楼,周嘉致的拐杖靠在墙壁上,自己则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条残腿搭在一只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杯酒。
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看起来老实如同庄稼汉的男人。
男人道:“主子,我们的人全死了。”
周嘉致:“禁军出手了吗?”
男人:“半数出动,但是暗卫没出现。”
周嘉致放下手中的酒杯,“已经够了。”
男人:“属下们无能,最后还是让纪平安跑了。”
“无妨。”周嘉致笑了笑,看向窗外冷月,“杀她与否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罢了。看看禁军收到的命令是只保护皇上,还是包括她。”
男人:“主子,还有一件事。”
周嘉致:“说。”
男人:“刚才展家男儿全数出动,分别领兵……”
周嘉致:“哦?咱们这皇上又抄谁的家了?”
男人:“没抄家,抄的赌坊,妓院。皇上下令,从现在起,所有赌坊妓院全部禁止营业,所有赌坊妓院名下财产全部充公,妓女恢复自由身。”
啪!
酒杯砸在了男人额头。
周嘉致猛地站起来:“他疯了吗!赌坊妓院贡献了多少税银,又缓解了多少底层男丁动荡!他真以为他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他就不怕激起民愤,天下大乱吗?”
男人额头渗出了血,低着头不敢搭话。
周嘉致:“朝廷百官在干什么?没有人反对吗?”
男人:“主子,反对的人很多,但支持的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