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乐悠搞完一波事,又购买了大量物资回了乱葬岗。
如今四大家族的局势早已变天:蓝家闭山查旧事,金家被凶尸闹得焦头烂额,江家江澄被废金丹、形同废人,只剩聂家还维持着表面平静。聂怀桑看着像个管不住家族的闲散宗主,实则早将聂家牢牢攥在手里,而聂家唯一能生事的行路岭,以他的聪明,绝不会主动来找“夷陵老祖”的麻烦。反而有可能和魏无羡合作,所以魏乐悠也就不找聂家麻烦了。
聂怀桑收到蓝家和金家出事的消息后,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陷入沉思。他本以为复活魏无羡,借魏无羡之手查出兄长聂明玦的尸身下落与死因,是十拿九稳的事,
毕竟魏无羡重情重义,又正义感十足。可魏乐悠的突然出现,让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魏无羡不仅没按他设定的“剧情”走,还直接废了江澄、搅乱了金家的根基,这波操作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但聂怀桑绝不可能放弃为聂明玦复仇。金家被凶尸围攻虽闹得沸沸扬扬,却还远不足以扳倒金光瑶,那家伙最擅长粉饰太平,只需推几个下属顶罪,再用阴虎符“平定”凶尸之乱,说不定还能赚一波“力挽狂澜”的美名。
他深知,要彻底揭开金光瑶伪善的面具,必须找到更致命的证据。而且,兄长的尸身一日找不到,他就一日不能安心。思来想去,聂怀桑终于下定决心:或许,他还得去求魏无羡帮忙。
聂怀桑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一合,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备车,去乱葬岗。记住,此行低调,别惊动任何人。”
心腹应声退下后,聂怀桑重新拿起那封关于金鳞台凶尸之乱的密信,目光落在“金光瑶以阴虎符控尸”那一行上,指尖微微用力。
他知道,这一趟乱葬岗之行,是破局的关键,若能说动魏无羡,兄长的冤屈或许就能昭雪;若说不动,那他只能再想别的法子,哪怕赌上整个聂家,也绝不会让金光瑶好过。
两日后,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乱葬岗山脚。聂怀桑掀开车帘,望着山上那片被怨气笼罩的土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下了马车。
可看着眼前荒草丛生、怪石嶙峋的山路,聂怀桑犯了难——乱葬岗怨气密布,又有凶尸不断走动,没人带路,他根本进不去。
正当他站在原地发愁,琢磨着该怎么让魏无羡知道自己来了时,乱葬岗深处忽然走出一个人影,一身黑衣,面色苍白,正是温宁。
原来魏无羡早察觉到山脚下有生人的气息,又隐约感知到对方并无恶意,便让温宁下来看看情况,若是来者是友,便带上来。
聂怀桑看到温宁的到来,心下就是一喜,“温公子,不知可否通报一声,就说聂某来拜访魏兄和含光君。
温宁点点头,喉结动了动,却没多话,只侧身让出身后的小路,声音低沉又有些生硬:“聂宗主,跟我来。路上……小心脚下石子。”
聂怀桑连忙应着“好说”,提着衣摆跟上。山路崎岖,怨气在草木间丝丝缠绕,他走得有些踉跄,偶尔差点崴脚,温宁也只是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停下,伸出手似乎想扶,却又顿了顿,最终只是低声提醒:“前面有块松动的石头。”
两人一路没什么话,只听得见风吹过乱葬岗枯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