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步,便听得茶盏摔碎的清脆一响。碎瓷穿过绣屏底下,瞬时出现在李思言的跟前,只差一厘便要踩上。
屏风后还有一人?
秦霁心口一跳,不敢回望,直扶着李思言避开那片碎瓷,走出了门。
且青跟在两人身后,待行至楼梯拐角,他连忙将半晕的李思言接过去。
且青此时才真正松了口气,诚恳向秦霁道谢,“多谢姑娘,等主人清醒了,我们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不必。”秦霁道,“不要过来,今日一事我不过是顺势而为,以后不用再提。”
且青微顿了顿,“是我思虑不周,姑娘放心,此时绝不会有旁人知晓。”
虽然他想错了原因,但也无妨,秦霁点点头,下到二楼,没再与他们一起。
紫荷买了糕点回来,不见秦霁,到处寻了一通。此时正从长廊另一侧匆匆赶来。
“夫人,您去哪儿了?怎么眼睛也红了?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秦霁摇了摇头,“揉红的,你去里面和清乐她们说一声,就说我头晕,先回去了。”
“是。”
回到白鹭园,陆迢还没回来。
秦霁这回有心等了等,既没等到他的人,也没等到他的信。
此事放在以前,从未有过。
紫荷在旁道:“夫人,可要派人去官署里问一问大爷。”
“叫个人去罢。”
秦霁未在偏厅等,折去了净室沐浴。
今日之事明明不算什么,不知为何,她想起从雅间出来时听道的碎盏声,心神竟有些不宁。
秦霁把紫荷打发远了,独自留在净室。
今日下晌之事让她又困又倦又乱。
要不要和陆迢说呢?只是那么一想,秦霁便否定了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