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立即说,“知道有客人来,客院也准备好了,一会儿就让丫鬟带你去。”
“不必,让她住我那儿就好。舒园待客的院子还是有的。”
公冶皓目光扫了眼厅内的人,愣是没人敢说什么。
“这,到底男女有别。”太夫人犹豫道。
公冶皓低头整了整衣袖。
“清者自清。”
浊者,自然就自浊。
陆七和叶十一也忙告辞,但却不能走,继阮荣安后,陆七也被太夫人叫了去,问起家中人的情况。
太夫人出身陆氏,年轻时还回去过几次,年岁渐长后,便一直守在公冶家,只偶尔有陆家人来看他,每每见到家中人,她都很是高兴。
“映儿早知你要来,高兴的很,整日跟我念叨,一会儿你们兄妹正好说说话。”她拉着陆七说。
屋内女眷心思顿时一动。
虽说是一家人,但公冶皓少时养在府外,等回府接管公冶家后,心思深沉,鲜有人能看透他的心思,后来更是远赴京城。说起来,其实公冶家的人并不了解他。
大家都想讨公冶皓的欢心,但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陆七与公冶皓同行这一路,想来定然知晓了一些他的喜恶,说不得能从他这打听到一二。
“住我那园子,她们也不好麻烦你。”
出了院子,公冶皓解释道。
阮荣安却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笑了笑,道,“那我倒要好好看看,先生的园子是何样的景致。”
“应当不会叫你失望。”
阮荣安忍不住看他一眼,笑道,“先生这次竟没有谦虚,看来这院子定然非比寻常。”
“舒园是我刚接管公冶家时命人起的,那时嫌家里人太吵,所以选了偏僻的地方……”
公冶皓徐徐道来,让阮荣安窥见了他少年时的一抹剪影。
那时他还不似现在这般喜怒不形于色,从容深沉,尚有些轻狂傲慢,会因为不喜欢家里人,就起了园子,又因为觉得自己的园子不能逊色,便精心设计,亲自动手,最后造就了这座独一无二的,为人称道的园子。
听到这里,阮荣安越发好奇了。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公冶家百年世家,早在开朝之初,就活跃在朝堂。
只是先帝时期,公冶家因为站错位置失势,才渐渐从朝堂上淡去身影,直到公冶皓起势,才又兴起。
这并不奇怪,任是如何的百年世家,也难保长长久久的富贵,起起伏伏才是常态。
公冶家地处嵩县,而嵩县紧挨着渭州州城,小小一座县城,繁华竟不下于州城。
而之前查到的消息里曾道,一座公冶家宅,竟占据了这座县城大约三成的地界,可见其昌盛。
在到公冶家时,阮荣安就知道这座宅子很大,长长的一条街,从头走到大门,一整堵墙未断,显然都是公冶家的地盘。
从外面看时,可以看到内里依山而建,可等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公冶家竟是将旁边那座山都圈进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