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未散,随风在河面游动,看这个样子,再不用多久,船应当就能继续启动了。
果然,等到傍晚时分,河面上的雾气已经散尽了,一抬眼,就能看到夕阳和绚丽的晚霞。
这一日船上忙忙碌碌,都在修整昨晚留下的那些乱子。
阮荣安没有多想,等到下午去探望公冶皓时,听到高程的禀报才知道,今儿个他们联合当地的驻军出动,已经将那水匪的老巢给剿了。
阮荣安再一次感叹,她还是小看了自家这位看着人畜无害的先生。
她没想过公冶皓会放过那些水匪,毕竟她都想过好几个回头收拾了那些水匪的法子,但没想到,高程的行动竟然如此迅速干脆。
而这件事的成功背后,是公冶皓隐藏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下那惊人的势力,和迫人的霸道强硬。
全州显然也有公冶皓的人手,不会高程的动作不会如此顺利。
“先生厉害。”
等到高程禀报完退下,阮荣安坐在锦凳上笑盈盈的说。
“我听高程说,你放飞了好几只信鸽?”
公冶皓笑问。
“是啊。”阮荣安大大方方的应道。
她手底下的人大多都在经商,但想收拾这么群水匪,也还是有些办法的,只是要麻烦一些罢了。
“现在你不必费心了。”公冶皓淡淡道。
阮荣安忍不住去看他,病气为公冶皓笼上了一身挥之不去的倦怠,他坐在榻上倚着软枕,垂着眸,话说的轻描淡写。
但里面的含义却十分凶残。
却又让人觉得欢喜和安稳。仿佛有这个人在,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阮荣安忽然就叹了口气。
“叹气做什么?”公冶皓看向她。
瞧着他眼里的关切,阮荣安已经到嘴边的戏谑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本意是想开玩笑的……
但公冶皓问了,阮荣安眨眨眼,就说了。
“见过了先生,别人就都是寻常了。”她笑吟吟道,“先生你说,这可怎么好?”
公冶皓的目光顿时一滞。
明知阮荣安这句话时开玩笑——
她向来这样恣意,爱说些没大没小的话来闹他。
可他还是不由的,怦然心动。
“不许胡闹。”
话说的正经,公冶皓垂眸,将呼吸拉的绵长,却按不住躁动的心声。
“这可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