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疼,但更多的是茫然。
克里斯曼发现自己根本摸不透蔺言的行事风格,枪击之后是割裂般的善意,善意中又藏着玻璃碎片,扎穿了舌根还要说谢谢。
你究竟是什么人?
克里斯曼回过头,声音中暗藏着警惕:“长官,您想做什么,直说就好,不要再戏弄我了。”
蔺言眨巴眨巴眼睛,双手依然搭在克里斯曼的肩上,从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嗯”声。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蔺言将克里斯曼的脸掰了过来,手套上的血污同样印上了男人的双颊。
“和我做朋友吧。”
【夏娃:太直接了,朋友不是你这样交的!】
面对夏娃难得的情绪变化,蔺言反而笑了。
【蔺言:我还是第一次听你用这种语气说话。】
克里斯曼瞳孔骤缩,小小的黑点镶嵌在过多的眼白中显得十分怪异。
双颊的血瘢配上克里斯曼怔神的表情,说不出的滑稽。
他疯了吗?
蔺言疯了吗?
克里斯曼确定,他们两之中一定有一个疯了。
谁会和一个刚刚对自己开过枪的人做朋友?
谁会把对方的双手都废了之后说我想和你做朋友?
这个词换成“仇人”才更合适。
看着少年真诚的双眸,克里斯曼顶了顶上颚,舌头有些发酸、甚至是发苦,荆棘缠在口腔黏膜上,刺啦的疼。
蔺言果然是个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