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头那个闺女呢?”
照顾春老鸨这几日,她们一次也没见过她前头的孩子,按照年岁算,那孩子不过一两岁,正是要人守着的时候。
“送回乡下了,自有嫂子婆母照顾,郎君可不愿我这般操劳。”
说罢,春老鸨又得意地扬起下巴,炫耀地瞧着莫婤,看样子还是在忌惮她要抢他郎君。
“你简直被下了蛊!”
春老鸨此前虽对莫母不算友好,但人瞧着也是精明的。
何况在妓院活过这么些年岁,对男人不应瞧得透透的?
莫婤愈想愈觉不解,也愈发生气,将怀中装着酒精的羊皮囊扔到春老鸨怀中,拉着莫母回了莫家小院。
本欲拆线那日再来,却仍放心不下春老鸨的伤口,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古代,动针线缝会阴啊。
之后,还是日日去巷子口,春老鸨处,观察伤口恢复情况。
拆线那日,更是起了个大早。
一进屋,春老鸨便朝着领她们进来的胡生撒娇发腻。
足足小半刻钟,才瞧见站在胡生身后的她们。
见了她们竟还发脾气,不肯再让胡生亲自招待她们,掀开被褥就要亲自下地作陪。
她这般不识好歹,莫婤也不再同她客气,将胡生赶了出去,喊莫母按住她,慢条斯理地帮她拆线。
“别动啊,再动要留疤的。”
“不怕留疤,你就拉我。”
“快不了,快了要留疤的。”
她三句不离留疤,直将春老鸨吓得乖乖听话,钝痛折磨下终是拆完了线,春老鸨自己还翻看了几遍,仍觉不满。
“若留疤了,胡生会不会不要我了——不不不,他不会嫌我的。”
见她只顾着自我说服,莫母不欲与她多作纠缠,忙将她思绪拉了回来辞别:
“我们此行不便耽搁太久,这便走了。”
他们此行只预备了三五日的假,现今却是多耽搁了这般多的时日。
昨日高夫人还派了张妈妈,领着一队护卫来寻他们,就怕他们又遇上类似于王二或破庙那般的贼人。
现已给春老鸨拆了线,她也未曾出现并发症,他们自要尽早赶回去。
听张妈妈说,高府里头求莫小娘子帮着接生的人,都来了十几波了。
前些时日莫婤帮京兆主簿的舒娘子接生,不仅让舒娘子认出了她,因她还为难生的舒娘子接生得这般顺利,舒娘
子自忍不住为她做宣传。
一时莫婤名声大噪,容焕阁“小神仙”——莫小娘子还颇善接生之事,一举传遍了妇人圈。
但凡家中有即将临盆的妇人的人户,皆欲求得莫小娘子帮其接生。
思及此,莫婤更急着回去了,这般多台的接生等着她,都够她轮流带着春桃他们去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