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男生一惊,背后投来的阴影遮蔽头顶的光线,落下沉沉的黑影。
“她喝得够多了。”金发男人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因为撒娇就纵容她。”
窝在座椅上的女孩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右手握拳揉眼睛。
“是安室先生吗?”实习男生震惊,“你来得好快。”
他是有多匆忙地赶来了啊?
“走吧。”安室透对浅早由衣晃晃车钥匙,他转身看向实习男生,礼貌地说:“谢谢你刚刚照顾由衣,麻烦了。”
实习男生:竟、竟然直呼前辈的名字!
长得又帅,还是前辈醉酒后的第一联系人选,他彻底没希望了呜呜呜。
实习男生抄起酒瓶,吨吨吨往嘴里灌,他要借酒消愁!
高木警官:“啊啊怎么你也开始喝了?拜托了,醉鬼的数量请不要再增加了啊。”
黑发少女脚步拖拖沓沓地跟上金发公安,她慢吞吞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坐进去后眨了半天眼睛才找到安全带系好。
白色马自达的发动机嗡鸣,安室透专注地看路况,浅早由衣手背贴了贴醉酒后滚烫的脸颊,靠在颈枕上闭目养神。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仿佛已经睡着了。
“你其实可以自己打车回家吧。”安室透冷淡地说。
浅早由衣慢慢地掀开眼皮,蒙着水色的绿眸一片清醒。
薄荷酒的酒量很好,她喝酒上脸但不会醉,新来的实习生显然不知道这点。
“有必要让人打电话给我吗?”安室透继续说,“如果只是不想打车,蹭实习生的车应该很容易。”
实习生能一路殷勤到送她上楼,顺便扫地拖地帮她把洗澡水都放好。
浅早由衣不吭声。
安室透唱了半天独角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想继续冷战,又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他偏过头,撞上一双写满委屈的眼睛。
安室透嘴边的话噎在喉咙里。
“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了!”女孩子特别委屈地说,“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醉意朦胧的绿眸像要哭了一样。
安室透心知肚明此人绝不可能因此落泪,他的嘴还是该死的不争气,不自觉放缓说话的语气。
“你哪里需要心疼?”安室透说,“又没有被灌醉,又不是没有车坐。”
“我过了十二点没回家,你关心都不关心一句。”浅早由衣有理有据地控诉,“今晚酒桌上玩的‘谁家亲属最先来电?’游戏就我一个人输了!”
目暮警官的妻子最先打来电话,再是伊达航的女友娜塔莉来电,连实习生的合租室友都发短信问要不要给他留门。
可她呢?
“我的联系人像死了一样。”浅早由衣说,“我差点以为你和琴酒一样把我拉黑了呢。”
安室透语塞,随即他想到自己在诸伏景光面前信誓旦旦的誓言,硬下心肠说:“我有必要过问你的夜间活动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和琴酒伏特加待在一起执行任务,或是和基安蒂在酒吧舞池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