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笑了:“是我自己拍的。”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大概是看她状态挺稳定,父母没有主动提及失恋一事,大家都默契地装作不知道。
吃过早餐后,姜逢正在收拾东西,姜循站在门边,朝她说:“老宋给我发消息了。”
听到他的名字,姜逢动作一顿,没做声。
“他说在咱们家楼下。”姜循走上前,说,“你不想见他的话,我下去跟他说清楚,让他回去。”
姜逢目光落在衣柜上,想到昨晚本就要跟他说清楚,结果还是没见到他面,既然他来了,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
半晌后,姜逢出声:“我下去,正好把他的东西还他。”
宋嘉礼有一条围巾一直放在她这里,他从没说要回去,姜逢也就忘了,是刚刚收拾衣柜才发现的。
姜循看她状态还行,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姜逢知道他今天下午就要回事务所,“你忙你的,我没事。”
她拿了围巾下楼,走到了宋嘉礼每次送她回家时停车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他的车。他一如以往每一回接她,如一颗松树挺拔地站在车旁,只是这一次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烟。
这是姜逢第二次看他抽烟,上一次还是在姜循的事务所楼下,那天他的父母离了婚。
姜逢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处理好了情绪,但见到他的第一眼,心里的酸涩还是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她在宋嘉礼面前从来不是占主导的那个人,她只是口头上占上风,在他们的关系里,喜欢永远是最被动的掣肘。
隔着很远,宋嘉礼就看到了她。姜逢看到他灭了烟,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不像以前,姜逢永远是毫无顾忌迈向他的那个人,第一次见他愿意朝她前进,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太讽刺。
宋嘉礼毫无预兆地伸手抱了她,身上夹杂着微弱的烟草味。他的力气很大,姜逢挣扎不开,最终只能任他抱着,声音冷清:“有意思吗,宋嘉礼。”
禁锢在腰上的手松了一些,她听到宋嘉礼哑声问:“为什么要结束?”
“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吗。”姜逢轻笑一声,“我们这种关系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收到姜逢消息时,宋嘉礼看了几遍才终于看懂她的意思。他找了很多原因,几天前的除夕,门口的相框和箱子,再追溯到去年,姜逢第一次透露出反常。
并不是突然发生的,在他意识到自己和姜逢殊途陌路时,意识到自己留不住她的心时,已经埋下了种子,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正视。
他以为是自己错过了姜逢想跟他面谈的机会,在她问何时回来的时候。
见到她,宋嘉礼才发觉自己有多害怕,他怕不用力抱紧她,他真的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你想恋爱了?”宋嘉礼只能找到这个原因,“想跟谁?”
姜逢一怔,随后荒唐地笑了,她压抑住鼻酸,轻声说:“反正不是跟你。”
听她说出这句话,宋嘉礼意识到头顶悬着的那把剑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他被宣判出局,没有任何理由。
他终于缓慢地松开了手,问:“喜欢他多久了?”
姜逢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目光掠过他的肩膀,看向身后,她第一次把所有的心事毫无遮掩地坦白给他听:“很久,好几年了。”
宋嘉礼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那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过吗?”
姜逢悲哀地发现自己也成了宋嘉礼,在他面前她也想找回自己可笑的自尊。她反问,“你能做到没感情也可以上床,为什么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