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岭没接这话,只说:“保重身体,常联系。”
“嘶……我说,不会吧?”关褚不可思议地打量他,“这都过去两天了,你俩还没和好?”
陆宴岭抵了抵下颌,不语。
“你这样子,倒真让我好奇了,你俩到底怎么了?”
陆宴岭眯了眯眼,慢慢转过头,说:“如果一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你能接受吗?”
“哈!就这?”关褚笑了。
陆宴岭面无表情。
关褚见他这样,忍不住摇摇头说:“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爱情,往往就诞生于谎言和欺骗。”
“我问你,她为什么不去骗别人?也不来骗我?就唯独只骗你呢?”
陆宴岭盯着机场的人来人往,一时陷入沉默迷惘。
是啊,她为什么要骗他呢?
关褚又道:“你觉得她有秘密瞒着你。那你可曾也有事情瞒着她?”
“如果有的话,你自己都做不到绝对坦诚,为何又要那样要求她呢。”关褚觉得,这家伙恐怕是钻入牛角尖了。
还以为他事事都精通拿手,原来在爱情这件事上,也需要别人开导才行。
关褚本来想幸灾乐祸的,可看到好友第一次为女人失了冷静,突然有点同情他,叹道:“那是骗吗?那是喜欢。”
“好吧,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后骄傲。其实当时旎歌和我交朋友,就是为了通过我追你,她来找我问你的电话,还说……对你一见钟情。”
“你就偷着乐吧!”关褚说完,又有些气不过,“你要再这个死样子,把她气跑了有你后悔的。”
“信不信,她随便勾勾手,愿意被她骗的男人能从这里排到长安街。”
陆宴岭:“……”
说完,关褚语重心长拍拍他肩膀,拉着行李进了登机通道,挥手:“走了。”
*
陆宴岭回到陆宅后,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耳边还回响着关褚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陆宴岭的思绪,突然恍然转回去年九月的那一天。
那天正是关褚刚回国,约他在天鹅西图澜娅餐厅小聚。
他先到了,没等到好友,却隔着窗户看见个执一把油纸伞穿绿旗袍的女人从茫茫雾色中款款走来。
隔着玻璃,他目光落在她身上。
窗户做框,她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美得不真实。
那一幕,陆宴岭永生难忘。
当她站在门口,缓缓将脸从油纸伞下抬起时,陆宴岭甚至没有去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