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岭沉默半晌。
这短短几秒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终于好像妥协了什么,他走上前,俯身将哭个不停的女人打横了起来。
将她抱进臂弯,陆宴岭第一反应是皱眉,怎么半个月就轻了这么多?
他忍不住低头看一眼。
离得近了,更能看清女人氤氲在湿乱眼睫上的泪痕,和哭得红彤彤的眼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娇弱又可怜的楚楚模样。
莫名地就把人心头郁火给浇灭了。
反而让人无端生出一种,好像错的是他,此时该好好疼她哄她,才是天经地义的。
这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只需眼一眨,嘴一撇,小珍珠一掉,就等着人来哄。
陆宴岭收回视线。
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副驾驶,冷着脸说:“坐好,别乱动。”
赵旎歌被他抱上车后,仍旧别着脸,倒是不哭了,但也不跟他说话了。
陆宴岭从那边上了驾驶座,见她坐着一动不动,皱眉:“系好安全带。”
赵旎歌下巴一扭,撅着唇,听不见。
是你非要把我抱上车的,又不是我求着要坐的!
谁稀罕坐你的臭车!!!
陆宴岭见她立马开始得寸进尺,忍了忍,看在她脚扭伤的份上没跟她计较,倾身过去扯着安全带拉过来,把人给系在座椅上。
偏这小东西还不领情,白他一眼又扭过头去了。
陆宴岭:“……”
*
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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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开到医院停车场后,陆宴岭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门:“下车。”
赵旎歌坐在车上,脸颊鼓鼓地说:“脚疼,走不动。”
她说话的声音里还带着刚哭过的颤音。
只是这一回,就有几分演的成分在里面了。
陆宴岭面无表情,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赵旎歌还是不动,几秒后见他一点表示也没有的样子,嘴巴一瘪,又开始控诉:“要不是你那么铁石心肠把我扔在路边不管,我会扭到脚吗?会被流氓欺负吗?还不是都怪你!”
陆宴岭有些不耐烦,皱眉拉开车门,俯身把人一把抱出来。
他用膝盖抬着她臀部,腾出一只手去关车门的时候,赵旎歌身子失力往后一仰,赶紧用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